豫着没有说,徐轻韵替她回答道:“被炮仗吓到了呗,够胆小的。”

    “是不是这个炮仗?”

    夏思贤拿出手机点开一则报道,今早的事故已经在网上传出了不少视频,失控的大巴车在撞向路边后突然发生爆炸,造成一死六伤。监控拍到了大巴车失控时郑情拽走陈肆的一幕,夏思贤给徐轻韵看完,把手机递给郁贺兰说:“陈子桦好像死了。”

    徐轻韵看明白了,还真就炸了一下!陈肆居然能教会郑情撒谎!

    “姓陈的,你够有主意的,”徐轻韵气得发笑,阴阳怪气道,“你这炮仗是挺响的,人都给震死了。”

    徐轻韵说完就领着郑情离开,临关门前留下一句话:“兰兰,整个南江只有你会信她的话。”

    郁贺兰的脑子有点转过来了,把陈肆从身上扯起来问:“谁让你出门的?”

    陈肆稍一和郁贺兰分开,身子又直发抖,她抿着嘴望着郁贺兰,整个人看起来快碎掉了。郁贺兰没有办法,她再次把陈肆按在怀里,把手机还给夏思贤说:“肯定不是她干的。”

    陈肆窝在郁贺兰怀里嗯了一声,小声解释道:“他说知道谁害死了傅姝,我才去的。”

    “发生这种事,我猜,没准儿他真的知道,”陈肆缓了缓,抬头看向夏思贤说,“反正有人不想让我回去,也不想让陈子桦活着,我现在倒是有个坏主意……”

    郁贺兰听不得陈肆说有坏主意,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回去:“你少说两句。”

    陈肆想让夏思贤把陈子桦杀人的视频放出去,这么一来她的养父陈清明就能从牢里出来,她倒要看看陈清明能在外面活几天。碍于郁贺兰在这儿,陈肆给夏思贤使了个眼色,这事推几天再说吧。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语言交流,夏思贤明白陈肆的意思,改天趁郁贺兰不在再聊。既然今天的事不是陈肆做的,夏思贤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毕竟不能让制造这种爆炸的疯子留在郁贺兰身边。

    郁贺兰搂着发抖的陈肆,就算知道陈肆瞒着她偷跑出去,但看这人出门一趟把自己吓成这样,她生气但也莫名地心疼。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郁贺兰记得陈肆喜欢做什么:“你先歇一会儿,然后我们去钓鱼好吗。”

    “好啊好啊!钓鱼好啊,还歇什么?”陈肆突然来劲了,这几天回温,冰肯定都化了,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去南边河里钓,今晚我们就吃鱼!”

    陈肆原先的住处有顶好的路亚装备,等过了中午,郁贺兰先载着陈肆去那里取了钓具,一路开到南江河。

    自从住在郁贺兰家里,陈肆还一次都没见过河。到了河边,陈肆四处寻摸着找钓鱼的好位置,她看了两眼水面,粼粼的水光让她眼前有些发晕,窒息感随之而来,胳膊腿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束缚住,脚下一滑半条腿栽进了水里。

    郁贺兰搬着钓具刚刚跟上陈肆,就看到对方呆愣愣地坐在河边,半边的裤子都被浸湿了。想起来不久前陈肆还差点被淹死在河里,郁贺兰连忙扶起陈肆说:“不能钓就别钓了,买条鱼回去,我让阿姨给你做。”

    “谁说不能钓?能钓,钓会儿就好了,”陈肆的身上直冒汗,她甩开郁贺兰的手说,“你先别扶我,我还不信这个邪,平时在家泡澡怎么没事……”

    陈肆说完又看了一眼水面,顿时两眼一黑,把刚吃的午饭给吐出来了。

    “我明白了,不能钓,”陈肆吐完后扶着郁贺兰站起来,半是嬉皮笑脸地说,“这是上天的指引,我应该发展点别的爱好。”

    “你就会胡扯,我们去医院好好看看。”郁贺兰看不惯陈肆的态度,她研究过不少养生经,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哪儿有什么上天的指引,是被陈肆回避的心理问题太多太多,逐渐转化成了生理上的问题,即使找医生也不一定根治……

    郁贺兰苦思冥想着如何治好陈肆的毛病,陈肆忽然牵住她的手,收起笑容认真注视着她。

    “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见医生,”陈肆脸上出现了抵触的神色,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做什么都好,不可以吗。”

    郁贺兰一时间像丢了神智,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说出了两个字:“……可以。”

    话已经说出口了,郁贺兰劝服自己,什么医生比她了解陈肆?她还能养不好陈肆?

    陈肆就知道郁贺兰吃这一套,她有自己的主意,连陈子桦都逃不过一劫,她确信幕后必然有人想吞下陈家。傅姝的死没有必要再查下去,她只需要等着看,看看最后究竟是谁坐上了陈玄的位置。

    所以她现在要老老实实待在郁贺兰身边,尽量不见陌生人,还是那句话,任何人都可能害她,郁贺兰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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