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怡红院就不同了,五间宅子,我住东头,邢姐姐住西头,喜欢了就簇在一处顽闹,烦了就各自回了,谁也不打扰谁,岂不比潇湘馆更好?”
黛玉嗔道:“你们听听,云丫头这算盘珠子打得多响,只怕外头都听得见呢!”
此时就听大丫鬟鸳鸯道:“云姑娘怕是也想差了。怡红院虽广阔,可若要邢姑娘住进去,只怕要好一番折腾。”说话间看向二姑娘迎春,道:“倒是二姑娘的缀锦楼只住了一半,另一半闲置着,邢姑娘住进去刚好。”
湘云顿时不依,嗔道:“鸳鸯姐姐又来拆我台,再不跟你好了!”
黛玉想着缀锦楼与自己的潇湘馆极近,日后往来也便宜,便笑着没说话儿。
眼见湘云又扯着二姑娘迎春要其不要抢,贾母就发话道:“你们也别抢,人家究竟住不住还两说呢。”
话音刚落,邢夫人身边的媳妇便来回话,说是邢夫人想留邢忠一家住下。
众人又是笑说一番,湘云又来撒娇,贾母受不住,只得道:“这事儿你求我也是无用,不如去寻凤丫头,如今啊她才是管家的那个。”
湘云便道:“我一会子就去求凤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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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
平儿将茶盏放置王仁面前,那王仁笑眯眯观量,惹得平儿心中不快,赶忙扭身避过。
王熙凤看在眼中,心下鄙夷不已,念及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长,这才强忍着道:“哥哥怎么这会子来了京师?父亲可还安好?”
王仁不急不缓道:“父亲还好,倒是家中不太好。”
“怎么说?”
王仁放下茶盏道:“如今东洋愈发收紧,我前次见了那劳什子幕府将军,耽搁了半月才让其松了口——”说话间比划出三根手指:“——每岁多三条船。”
顿了顿,‘啧’的一声道:“杯水车薪啊,这东洋营生咱们家不过是挑个头,总要分润给下头,二叔那边厢这二年用银子又愈发多,再这般下去只怕入不敷出啊。”
王熙凤听得蹙眉不已,连忙问道:“父亲怎么说?”
王仁道:“父亲有意掺和南洋、西洋海贸营生,奈何这二者多为江浙、两广、福建士绅把持,咱们贸贸然横插一杠,只怕会惹得群起而攻之啊。”
王熙凤听罢,叹息一声没了言语。她再如何能为,如今也不过是贾家的媳妇,娘家有难处又能如何?
那王仁观量凤姐神色,忽而说道:“妹妹,我听闻你跟竟陵伯交情深厚,如今那蒸汽机厂子拆分,分出来二十余处厂子。这可是旱涝保收的好营生!妹妹不若代我引荐一番,若买得些许股子,咱们家也就有了底。”
王熙凤顿时警醒,凤眼看着王仁,似笑非笑道:“哥哥从哪儿听说我与竟陵伯有交情的?”
王仁道:“谁不知妹妹如今与竟陵伯合股了暖棚营生?嘿,正要跟妹妹讨个方便,我此来所带盘缠花销的差不多了,妹妹不妨先借我个三千两。”
王熙凤顿时变了脸色:“三千两?我哪里有三千两?”
王仁冷着脸儿道:“连我也要唬?外头都说妹妹与竟陵伯二一添作五,那暖棚营生每年少说四五万的银子。到如今少说存了四万两了吧?我不过是借三千两,又不是不还。”
王熙凤恼了,拍案道:“哪个野牛肏的胡乱嚼舌!我跟俭兄弟合股可是写了契书的,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我一他九,怎么就成了二一添作五?”
王仁见其发火,嘿然笑道:“许是以讹传讹?啧,俭兄弟?妹妹还说与竟陵伯交情不厚?”
王熙凤一时口误,顿时悔之莫及。她深知兄长是个得寸进尺、喜欢钻营的性子,因是便道:“这交情还不是看在大嫂子的份儿上?罢了,我不过给你递个话,成与不成的可不作保。”
顿了顿,又道:“我如今银钱也不凑手,平儿,去后头拿两个金项圈来抵了,先凑些银子与我哥哥。”
平儿应下,那王仁顿时不满道:“两个金项圈又能值几个银子?”
王熙凤眼睛一立:“爱要不要!”
王仁极其痛快:“要!”
王熙凤顿时心下好一阵气恼,碰上这般不要脸皮的兄长,她还真不知如何发作。总不能像是对付贾瑞那般来对付亲哥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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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东院。
看过半身不遂的贾赦,邢夫人、邢忠一道儿往外走,须臾到得厅堂里,邢夫人便自顾自的落座。
那邢-->>
第二百六十九章 金钗齐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