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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之宴这才终于有了反应,手指一顿,懒恹地撩起眼皮看过来,“……为什么这么说?您觉得,她对我影响有这么大?”
闻鹏厚把这话在心里咀嚼一番,立刻意识到:他在试探他。
“……不知道,”顿一顿,“……但你还年轻,年轻时的恋爱很少有长久的。”
这话甚至像安慰。
闻之宴嗤了声。
似是对这话浑不在意。
他眼睫淡淡一敛,“长不长久,我说了算。”
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闻鹏厚当然能品出此话背后的意思:不要来干涉我。
闻鹏厚竟有些庆幸。
庆幸是方家那姑娘主动要走,用不着他来出手。一旦他干预,那么,他们祖孙之间,怕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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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家宴准时开始。
闻家家族庞大,闻鹏厚有两儿两女,大儿子大儿媳育有两子,闻周闻之宴,小儿子在集团担任中华区执行董事,至今未婚,两个女儿都已经联姻结婚,生育的孩子都已经在熟悉集团事务。
大儿子大儿媳在国外搞艺术,常年不回家,闻周和闻之宴一直寄养在闻鹏厚膝下。
出席家宴的,还有已故闻奶奶的娘家人。
整个闻家老宅灯火通明,热热闹闹。
闻之宴从楼下懒散散走下来。
他到底是没换上西服。
不少人来跟他打招呼,两个姑姑也领着自家小孩过来,让孩子们叫他一声哥。
小时候假期在国内待着时,母亲不在身边,两个姑姑无形中承担了母亲的责任,他长大被立为继承人后,两个姑姑对他倒是生出几分畏惧。
有一阵儿彼此疏远了不少,他花了不少时间陪姑姑们的孩子,姑侄关系这才重新融洽起来。
闻鹏厚说他并非寡情,也是出于此事。
对待世界,他有一套自己的准则,自己领地之外的,他完全不在乎,自己领地之内的,则是有恩必还。
家宴上,大部分人都喝了点酒,气氛越来越热烈。
闻之宴兴致缺缺,酒也不想喝,只随便吃了点东西。
在这喧闹中,他内心却是一片纸醉金迷后一片狼藉的颓寂。
抬腕看了几次表,他从座椅中起身,不发一语往外走。
闻鹏厚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头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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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年夜,其实各个公子哥小团体有不少局,但闻之宴哪里也没去,布加迪Chiron一路疾驰,从闻家老宅驶往旧别墅。
他成年时,闻鹏厚将这栋别墅送给他当成年礼物,说的是,这将会是他以后的婚房。
他那时对恋爱婚姻嗤之以鼻,于是甚至没有来看看的兴趣。
为什么就领她来了呢?
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打开雕花电动铁门,沿着车道绕过喷泉,驶上门廊前。
停好车,眼望着这漆黑一片的房屋,却突然失去了下车的兴致。
在驾驶座坐了半晌,前挡玻璃有细微的动静。
下雨了。
京市气候诡异,往往已是冬季,雪还是难以凝结。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双手插兜抬头望了望二楼主卧黑黢黢的窗户,还是迈不动脚步。
她怕黑。
脑子里老是冒出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
吻刺 第59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