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那瞬间,向园的心才是安定的,也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才不会胡思乱想。
……
徐燕时出院那天。
两人在楼道口温存,缠绵缱绻,比以往任何一次可能都强烈,向园力道一时没受住,把他咬出血了,唇腔内血腥味弥漫。向园也不管不顾,仍是重重亲他,直到把自己也咬出血,她却仿佛察觉不到痛似的……
徐燕时这才停下来,把人从自己身上扯下来,耐着性子问她:“你最近怎么回事?”
向园勾着他脖子,不依不饶地要去亲他,被他偏头避过,把人拎开,数日来的反常,徐燕时急了:“我问你最近怎么回事?为什么对我忽冷忽热的?”
亲吻的时候,明明很有感觉,那眼神骗不了他,可平时那态度也确实冷淡,不来看他,他假装偶遇来找她,也都不冷不热的,换作以前早就扑上来了,唯独在这间楼梯间,她才能将那颗悬在空中的心给压回肚子里,才能体会到生命的真实感。
她眨巴着眼睛,没头没脑地忽然问了句:“你论文过了吗?”说完,又扑过去。
男人靠着窗台,侧着头,不让她碰,斜睨她一眼,低嗯了一声,“过了。”
她仰着脖子笑,真为他高兴:“恭喜你啊,如愿以偿了。”
他没搭理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也寡淡,垂眼瞧着她:“我问你,是不是腻了?”
“没有呢。”她说。
他不说话,神情严肃。
“好吧,有点。”她从他身上下来,恹恹地说。
徐燕时不知道是笑还是生气,有点气急反笑地人又往后仰了仰,彻底拉开两人的距离。从图斯兰回来她就变得有点冷淡,可一亲上了,就又特别粘人。
“是不是觉得在一起没意思,想分手但是又舍不得?”他直白且戳人地问。
向园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又轻嗯了声。
走廊风静谧,他声音很低,轻轻击打着她的耳膜。
然而男人一直都冷冷冰冰地看着她,眼皮微垂,盯着她瞧。
女人浓密的睫毛轻轻发颤,像他年少时刚学写毛笔字那会,对着一张干净不染的宣纸无从下笔,只余拎在指尖轻轻发颤,那般无措。
徐燕时很想问她,你到底有没有心?
到底是忍住了,他滚了滚喉咙,润了润干涩的嗓子,像是极力的隐忍,忍得他眼眶都是红的,到底还是厚着脸皮去哄她,“可能是这段时间我太忙了,等我忙完这阵……”
“好,等你忙完这阵我们再谈。”
—
徐燕时出院后回上海,处理手头上最后的项目交接工作。
知道他要走,每天都有同事轮番大张旗鼓、热闹非凡地为他开欢送会。
在他家,花他的钱,喝他那些藏酒。他很大方,来者皆是客,天天请客,谁来都请。看起来随和,实则冷淡,对谁都心不在焉的。
等人散了,热闹过后的孤独感像夏天掀开空调房走出去,一股热风扑面而来,从四面八方袭来。林凯瑞没走,留下来陪他。
徐燕时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指间的星火燃至底,也没抽,积了长长一段烟灰,一动不动。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小截胸膛,袖扣也卷到手肘处,眉头微蹙,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林凯瑞拎了灌啤酒,到他身边坐下,“怎么了?有梦要展翅高飞了这会还拧巴上了?”
徐燕时似是回神,嘲讽地勾了下嘴角,收回手,烟灰扑簌簌往下落,倾身随意在烟灰缸上摁了两下,随即又抽出一根衔在唇间,边吸燃边人往后靠,垂眸轻掸,懒散道:“不是工作的事。”
林凯瑞洞若观火,低声问:“跟向园吵架了?”
徐燕时轻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女人是不是都特善变?”
“那也得分什么样的女人,干嘛,向园变心了?”
他一笑,颇冷淡:“我不知道,她最近是对我淡了。”
林凯瑞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床上太冷淡了?女人一般都喜欢男人平日里假正经,脱了衣服上了床要那啥有那啥,你要脱了衣服都一个样,女人才会觉得无味吧?”
徐燕时眯着眼吸了口烟,慢吐出一口气,认真地问了句:“比如?”
“问对人了,”林凯瑞笑眯眯掏出手机,打开一个小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