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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都是男人,目光一碰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狄朗眼冒绿光地问家冕这是不是他妹妹的时候,老庆他们都替他捏了把汗,得罪家冕也就算了,这要把徐燕时给得罪了,今晚这年还过不过了?
徐燕时倒没想多。
只不过碍于家冕在场,怕向园不高兴他公开,也叮嘱了林凯瑞几个别说漏嘴。
但狄朗那眼神让他有点不爽。
不管是一时兴起的挑逗也好,还是真看上了,他要是干看着,那也是真窝囊。
狄朗这色鬼能不瞧出来,这男人是无声无息地朝他宣示主权。
男人仰头而灌,喉结密密滚动。
狄朗忽然有点兴奋,蠢蠢欲动地看了眼林凯瑞,约莫是想探探徐燕时的底,林凯瑞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瞧这清俊干净的模样估摸也是没什么酒量,不过想在女孩面前挣点面子,狄朗不屑地摇摇头,起开了面前的酒,当年这酒吧一条街给盘下来的时候,就没人能喝过他。
跟他吹瓶,算是撞他枪口上了,当他这么多年酒吧白开了?
狄朗喝得晚,但他快。徐燕时喝得慢,但他稳,一滴不落全进自己嘴里。
而狄朗喝得半进半出,胸膛湿哒哒一片。
老庆他们护犊子得很,立马瞧出端倪了,“不行不行,人家喝一瓶,你喝半瓶,难怪没人喝得过你!”
几人哐当一声,把两瓶酒摆上来,“这两瓶喝完,才算公平。不然你这酒王的称号也太浪得虚名了。”
徐燕时的凳子本就比他们几个高些,微垂睨着眼,此刻抱着肩膀笑,其实只是他很平常的一个表情,在狄朗看来这男人在鄙视自己,狄朗受了刺激,气得不行,眼里烧着火,咬牙切齿:“行!我喝!你看着啊,这回我一滴不漏!”
咕咚咕咚,一瓶下肚。
哐当哐当,两瓶吹了。
真一滴不漏。老庆他们很给面子地鼓了个掌,激他:“厉害啊,酒王!真是酒王呢!”
狄朗喝起酒来就撒野风,此刻老庆们的“吹捧”对他来说很受用。
对面的男人仍是干干净净,身上没沾一滴酒,连眼神都清明,全然不像拼酒人那快活邋遢。
看着狄朗挑衅的眼神,徐燕时轻描淡写地又起了瓶酒:“继续?”
直到此,家冕都没有明白过来狄朗为什么要跟那个他不认识但是他莫名看起来不太爽的男人拼酒。
为什么看徐燕时不爽呢,家冕也不知道。
向园在一旁轻轻扯了扯徐燕时的袖子,没说话,仰头眼神涟涟地瞧着他。
徐燕时在家冕看不见的位置,一边仰头灌酒,一只手搭在她后颈上,轻轻揉捏安慰她。男人掌心相碰,她的心好似被温柔的细沙拂过,一点点的不安和焦躁都被他填平了。
……
狄朗率先去厕所吐,事实上,人还没到厕所,已经稀里哗啦吐了一地,最后两腿发软地趴在马桶上,连胆汁都抠出来了,这才清醒过来。
狄朗吐得呛了眼泪,此刻双眼迷蒙瑟瑟索索地点这根烟坐在地上。
他泪眼婆娑地抽着烟,忽然跟想起来什么似的,越看徐燕时越觉得眼熟,他忙掏出手机眯着眼确认了一遍,随后招了个服务员进来,拍了张照片传过去:“这是不是你武大的同学?”
……
徐燕时则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高脚凳上,剥花生吃。
有几次习惯性地放进向园面前的碟子上,让她捡着吃。家冕瞧见过一次,不过他没想多,觉得这小子八成是喝多了没找着自己的碗,自己妹妹又是个不吃白不吃的人。有人喝醉了给她剥花生,她才求之不得呢!
等徐燕时剥完最后一颗,丢进自己嘴里,几人准备结账,站起来走人。
狄朗从厕所出来,精神恢复,提着裤子吊儿郎当地扶着二层的栏杆朝下问:“走了?不再坐会儿?”
几人回头看,林凯瑞一挥手:“不坐了,换场过年,你还是找人赶紧修修,账单下次发给我。”
家冕想说不用,我自己赔,却见狄朗笑着扶着楼梯下来,脚步有些飘,对徐燕时说:“我叫了个朋友来,听说跟你认识。”
林凯瑞一愣,“什么朋友?”
“见了就知道了,”狄朗笑,“哟,他来了。”
众人齐齐望去,何止跟徐燕时认识,除了家冕和向园,在座的都认识,林凯瑞最近恨他恨得牙痒痒,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狄朗招手,“卢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