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糜旸献策

王在取得益州后,立即对父亲委以封疆大任,这是恩。

    大王对我糜氏一族恩德深重,从未对我糜氏有亏,父亲纵使与前将军有嫌隙,但与大王何干?

    大王从未负我糜氏一族,今父亲岂可负其。”

    糜芳出于与关羽的恩怨想要投降孙权,但这与刘备无关呀。

    糜旸知道糜芳乃是江陵守将,纵使他斩断了糜芳投降江东之路,可若是他不激起糜芳的守卫江陵之心,那么一切也是白搭。

    而这只能从刘备对糜芳的恩义下手了。

    听到糜旸提起刘备,糜芳脸上浮现惭愧之色,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起了一个宽厚的脸庞,那脸庞依稀在对其笑着。

    见糜芳脸上已有惭愧之色,糜旸接着说道,

    “兴平元年,徐州牧陶谦病死,父亲与大父共同迎立大王为徐州之主。”

    “建安元年,吕布乘大王与袁术僵持之时,趁机偷袭下邳,并虏获大王的妻子。

    大王只好驻扎在广陵郡的海西县。

    那时大王根据尽丧,犹如无根之萍,身边智谋勇武之士纷纷离去,唯有大父、父亲、关张二将这寥寥数人始终对大王不离不弃。

    而大父又特意将姑姑嫁给大王,又丧尽家财奴仆资助大王,使大王军势复振。

    那时魏王施以离间之计,上表荐大父为嬴郡太守,父亲为彭城国相,

    但父亲与大父都不接受,决意跟随大王,这时大王复兴汉室在望,父亲怎又起了背叛之心?”

    说到这里,糜芳脸上的惭愧之色更甚。

    糜旸接着说道,“建安二年,大王再次被吕布击败于小沛,父亲跟随刘备逃到魏王那里。

    建安三年,吕布派遣高顺等人攻破了大王据守的沛城,大王单骑逃走。父亲不避危难,几经波折,终于与大王汇合。

    建安五年,魏王亲自东征大王于徐州,大王战败,关将军被擒。

    大王逃往青州,在邺城东面约二百里的地方停留了一个多月。

    父亲辗转千里带领着被打散的士卒,也来到这里与大王汇合,使大王不至于成为无兵之将。

    建安五年,父亲跟随大王来到汝南,在这里跟随大王一起击杀蔡阳。

    建安六年,魏王攻击大王,大王兵败汝南,父亲一路保护大王逃到新野。

    建安十三年,魏王亲率大军南下,刘琮投降,父亲跟随大王一起南撤。在那场战役中,吾之兄姐,皆没于阵,父亲依旧不悔,继续追随大王。”

    “这种种往事,皆是我自幼听大王讲述给我听,大王一日不忘父亲对其之忠义,大王亦一日不忘其对我糜氏之愧疚。”

    “可到了如今,父亲却要忘了初心吗?”

    “在今日之前,世人谁不赞一句吾糜氏乃忠贞之臣,难道父亲要因为一念之差,使我糜氏清誉蒙羞乎!”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数月前魏将军于禁之故事,父亲当引以为戒。”

    “当日魏王百万斧钺刀斧之前,高官厚禄之前,父亲皆不曾有所动摇,而如今竟为了一时私怨,而背弃大王而去吗?”

    “况且有大王在,纵使前将军想治罪父亲,大王通情达理,势必不会坐视不理的。

    父亲何忧之有。”

    正所谓当局者迷,糜旸话语刚落,糜芳已经掩面而泣。

    从种种往事来看,糜芳对刘备的忠心毋庸置疑,但就是之前他被私怨给一时蒙蔽了心智。

    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要背叛一个追随了二十多年,如兄如主的人,糜芳心中本来就不好受。

    如今被糜旸将往事一件件抖出,糜芳心中的后悔之意几可填城。

    但大错已经铸成,糜芳深知他与徐详相通已经不是一两日的事,早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纵使糜旸今日擒杀了徐详,徐详无法回去复命。

    但在之前的联络之中,孙权早就知道糜芳已有投降之意,这无疑会十分坚定孙权奇袭荆州的心志,若其出兵了,荆州是守不住的。

    看到糜芳掩面而泣的作态,糜旸知道,糜芳这时应该是十分后悔了。

    其实糜旸之所以非要阻止糜芳投降东吴,不是他对刘备的忠心有多高,他一个穿越者,能对刘备有啥忠心。

    主要是他知道糜芳在投降东吴后,别说在后世被人骂成狗了,就是今世,也深受当世人鄙视,

    这其中就包括了吴人。

    史书记载,一次,麋芳乘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