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关羽的欣赏与意外

虚后,他偷偷观察着关羽的脸色。

    他见关羽先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皱眉,而后脸上浮现思索之色,在浮现思索之色之后,他的脸上终于浮现了明悟之色。

    看到这一幕,糜旸心中深深舒了口气。

    武圣就是比他那便宜好爹好带,一切一点即通。

    就在糜旸偷偷观察关羽的时候,关羽久在战场的敏锐感觉察觉到了糜旸的目光,

    而糜旸在发现关羽,发现了自己观察他的目光后,他缩了缩头,而后讪笑着对着关羽一拜。

    看着糜旸的这番作态,又想起方才糜旸话语中特地加重语气的那五个字,

    关羽瞬间明悟糜旸的良苦用心。

    这小子,果如大王所说聪慧异常呀,

    其父与其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在明白了糜旸的良苦用心之后,关羽对糜旸的观感直线上升。

    一个根正苗红,聪慧且又懂事的后辈,哪位长辈会不喜欢呢。

    糜旸的暗示,关羽的明悟,这一事只有这两个人才知晓,潘濬自然不知。

    他见自己连续提出两个诘问皆被糜旸所反驳,脸上一时间有些挂不住,

    他潘承明可是名传荆襄的大才,今日见识岂能不如一孺子。

    在最后,潘濬提出了一个他自认为糜旸绝对无法反驳的疑问来,

    “前将军在先前出兵北上之前,就已经在沿江各处设置了烽火台,并派遣斥候来回巡查,若是江东有所意动,沿江斥候岂会无有所报?”

    潘濬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帐内许多人的深思,

    就连已经信了糜旸所言七八分的关羽,也对此事感到十分疑惑。

    他之前设烽火台,置斥候,就是他防备江东设的最后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

    若是孙权真的在酝酿起兵事宜,按常理来说,那些沿江的斥候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

    面对这点,糜旸一时无言。

    潘濬以为糜旸被自己难住了,脸上浮现了得意之色,

    但就在一会后,糜旸定睛看向潘濬,他的眼中闪出睿智的光芒,

    他嘴角轻动,口中如料敌先机般说道,

    “若吕蒙暗藏精兵于艨艟中,使白衣摇橹,作商贾人服,以为先驱,昼夜兼行,”

    “可否尽收缚那些斥候乎?”

    糜旸此言一出,潘濬大惊,全场尽皆侧目!

    糜旸所言有没有可能呢?

    历史上吕蒙就是这么做的。

    关羽虽在沿江设置烽火台,散布了斥候,但这些都是军事措施,这些措施并不会防备商旅这种民事行为。

    艨艟虽不大,但足可藏下数十精兵,而关羽布置在沿江的斥候人数并不多,数十精兵足以对付。

    众人想到只要吕蒙布置妥当,再施以这个计策,完全是有可能做到出其不意的。

    糜旸不管潘濬大惊失色的样子,他越过潘濬,来到关羽身前,对其深深一拜后言道,

    “明者防祸于未萌,智者图患于未来,知得知失,可与为人,知存知亡,足别吉凶。”

    “吴军之行,若施以上计,则斥候不及施,烽火不及举,此非天命,必有内应。”

    “吾父之所以得知孙权将奇袭荆州,乃是孙权派出间谍来城内意欲诱降吾父。

    吾父乃汉室忠臣,岂可投降吴贼。

    他当即命人将此间谍擒下,让吾带到将军营中,并让吾务必告知将军孙权之狼子野心。”

    如今关羽已经在自己的暗示下知晓吕蒙乃是装病,糜旸已经没有兴趣与潘濬打嘴仗,他当即直接对关羽说出了一切“实情。”

    关羽在听到糜芳擒下了江东来的间谍,并已经被糜旸带到了营中时,他当即令糜旸出外将那人带入。

    糜旸领命而出,很快就将徐详押入了帐内。

    徐详在被糜旸押入帐内之后,直接被糜旸一脚给踢得跪倒在地。

    在徐详跪地后,糜旸令其将他所知晓的一切都“合盘说出。”

    徐详是畏死之人,他现在的性命在糜旸手中捏着,一切不得不听糜旸摆布。

    他所说的一切事情大多都是实情,但惟有一些地方在糜旸的授意之下,屈改了原来的事实。

    例如“三见糜芳”这事,就在糜旸的授意下,被改成了他是初见糜芳就被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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