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微眯眼睛,这间宾馆乃是呈回字形格局,若是有人半蹲着藏在墙后一目了然,可是他却没有找到任何人的踪迹。
在门口徘徊了会,楚良关上了门,揉了揉紧锁的眉心,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一个月对他来说当真是烦透了,坐火车来梅花镇找女朋友玩,结果当天上街就碰上个地痞流氓找事,还想非礼他女朋友。
血气方刚的楚良哪能受这个气,当即就与那人推搡起来,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至今回想起来,楚良仍觉得如在梦中。
只记得那个叫苟鸿林的地痞掏出匕首刺来,他躲闪间挥拳打掉、捡起匕首,一股怒气上涌,什么也不顾了,直接拿着匕首捅进那人腹部。
事后在镇上的警察局呆了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好不容易出来,回到宾馆本打算好好休息一晚,结果大半夜遇到这种事!
咕噜噜……
楚良饮下凉水,正准备回床睡觉。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泡忽地一闪一亮起来,没等楚良抱怨这家宾馆设备质量时,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谁啊。”
嘭……嘭……
楚良跨步上前打开房门,欲要脱口而出的怒骂卡在嗓子眼,门外空无一人,很安静,安静到只听见自己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
直到这个时候,楚良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想了想,上前拍打右边一间屋子,他记得自己隔壁房间好像是有住人的。
楚良拍的很用力,没过一会,里头就响起一模一样的怒骂,紧接着房门打开,只见一蓬头垢面的大汉揉着惺忪的睡眼:
“你谁啊,有毛病是不是?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外头敲门,你想干嘛啊?”
楚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先是道歉,随后问道:“大哥,我住在你隔壁,不知道你刚才有没听到两次敲门声,特别大声……”
还没等楚良说完,大汉怒气冲冲地打断:“老子什么都没听见,就听见你在敲我门,神经病啊!”
啪,
门用力一关。
楚良只觉得郁气上涌,想要再敲门问个清楚,可只怕到时候不是问话,而是两人拳脚相向了,想了想,重重吐出一口气,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了五分钟,门外再无动静,楚良爬上了床,关上忽闪忽亮的电灯,继续睡觉。
没过一会。
嘭,嘭,嘭
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
“楚良,我是云彬啊。”
“云彬?”
男人的声音既陌生又熟悉,楚良翻身下床,皱着眉头暗想:“难道是有朋友来找他了?”
喊声又急又催,楚良来不及多想开灯下床,踱步到门前时,猛地停下脚步。终是幡然醒悟,他哪有叫做云彬的朋友,只是这样的话,外面的人是谁?
楚良内心有些忐忑不安,没有立即打开房门,而是通过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去,只是小小孔洞外漆黑一片,换了几个角度依旧看不真切。
“楚良!你赶紧开门行不行!”
就在这个时候。
楚良忽地看见好像有什么转动了下,脑袋微微后仰,这下借助光线他看清楚了。
眼珠,
一个全无眼白的眼珠。
楚良只感觉头皮发麻,跄踉着往后退去,看着房门不知所措,与此同时,门外的声音消失不见。
头顶的灯泡又开始一闪一亮。
楚良下意识抬头看去,只是在抬头的过程中,眼角的余光好似看到什么,他微微转动眼珠,往桌子上的镜子看去。
一个面色惨白的男人站在他身后。
滋啦,
灯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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