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宋栀栀想了想,将两手乖巧地放在双膝上问道:“烈阳子老先生,为什么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书中的人活了过来呢?
但是我之前也尝试写过一两本小说,却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烈阳子闻言,有些惊讶,他思考了片刻便说道:“不知上次玄阴子那个老头与你说了什么,但是我笔下的作品,是要追逐某一个目标,表达某一个观点,所以才有了我写的话本子。”
“但是写作不易,并不是每一部作品都能够真正拥有生命,我只能写啊写啊,直到某一本,才能够与我心中所想的世界连接上,仿佛是一种奇妙的邂逅。”
烈阳子笑眯眯地看着宋栀栀,“小姑娘,因为你之前的写的东西,或许只是一种尝试,还无法完全与你心中的世界连接上,只是你感觉活过来的那一本,连接上了。”
宋栀栀瞪大了眼,有些惊讶,她似乎有些理解了烈阳子的意思。
确实,她在写这本《灵祇记事》的时候,脑海中的灵感与设定是一个接着一个,自己争先恐后就冒了出来。
这种感觉就……确实好像是,正巧与某一个世界连接上的奇妙体验。
“小姑娘,你写了那么多本,应当有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吧?”
烈阳子将手中毛笔放下,对宋栀栀微笑道,“作品总是会或多或少地映射出作者的内心世界。”
宋栀栀呆呆地点了点头:“我……我有,我每本书里,都有一个反派与一个正义的主角。”
烈阳子闻言,抚摸着胡须笑了:“为何会有一个反派?”
这个问题,宋栀栀倒是能回答上,她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眉间的朱砂痣,对烈阳子说道:“这是一个伤疤。”
“看出来了。”
烈阳子对宋栀栀点了点头。
“它应当是在一场战争中留下。”
宋栀栀说,“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照顾我的护——医修对我说,我是某场战争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为了让我不要回忆起战争里的痛苦记忆,所以给我打了一针……不是,是给我施展了失忆法术之类的东西。”
宋栀栀勉强组织语言,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烈阳子。
“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的父母亲朋是谁,但是我想,忘记了一定比记得更好,这样不会每每回忆起来的时候感到悲伤痛苦,对吗?”
宋栀栀定睛望着烈阳子说道。
“是如此。”
烈阳子听见宋栀栀讲述她的经历,只沉声叹了口气,“你失去的记忆中,一定有一位伤害你极深的人物,你才会在每一本书中都设置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反派。”
宋栀栀有些茫然,她想,如果那个人就是江影,那也不可能呀,毕竟她的名字可是出现在了江影身上的封魔咒文中。
如果她曾经与江影有渊源,那么那个伤害她极深的人,也不可能会是江影。
“我不明白。”
宋栀栀摇了摇头说道,“烈阳子先生,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书中的反派,很有可能就是你曾经的仇人。”
烈阳子看着宋栀栀,一字一顿说道。
“不可能。”
宋栀栀霍地站了起来,“我不认同这个观点。”
“那么你对这个角色的塑造,是出于什么原因呢?”
烈阳子将桌上手稿递给宋栀栀,还是微笑地望着她。
“我……”宋栀栀深吸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中,还是努力回想她在医院醒来之前的记忆。
其实,宋栀栀不知道的是,神血已经半数回到了她的身体之中,她也并非是原来那个写书都要看系统设定眼色的小傻瓜了,医院里注射用来封存某些记忆的药物逐渐失去了效果,她似乎可以想起来一些事情了。
宋栀栀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了许多支离破碎的画面与朦胧的声音。
“天呐,小姑娘真是可怜,这全身的血都要被抽干了。”
“还能救活!再努力一下!怎么就她一个人活下来了?
方才船上不是还有一个人?”
宋栀栀想,这是她被救到医院之后的事,她再往深处思考。
那是在一艘小舟上,他们的脚下是星河,而一张温热的唇贴上了她的脖颈,而后那刀锋划开肌肤,那双唇贴在伤处,狠狠吮吸着。
他在抽离她的血液——
宋栀栀想起了自己在挣扎,想要从那人的手中逃出,却被他死死地按在了船上。
她在奋力挣扎着,却一日比一日更加-->>
一一六声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