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让它们受惊,但过近的惊吓会引发它们攻击,反倒危险。”

    路小艾吐了吐舌头,道:“我这可真成了打草惊蛇了。”

    辛晨觉得林岚的知识面真广,不由得刮目相看。敲击竹竿避蛇是当地的土法子,代代相传,却从没有人说出个所以然。倒是林岚三言两语说得明明白白,让人信服。

    辛晨由衷地赞道:“美女检察官,你可真是应了那句话,明明可以靠颜值,却偏要靠才华。佩服,佩服。”

    谁知林岚一点儿也不领情,反驳道:“这话我可不爱听。兰陵王高长恭,你知道吗?根据史书记载,那可是战神级别的人物,可偏偏容貌极美,所以没办法,每次带兵出征都得戴上面目狰狞的面具,不然无法威慑敌军。”

    辛晨乐了:“照你这么说,长得漂亮倒还吃亏了?”

    林岚说:“那当然,以貌取人在心理学上是晕轮效应,也就是光环效应,一般人难以避免。你今天早上看我们模样年轻,不也心里打鼓吗?”

    辛晨听到前面半截儿还津津有味,听到后面不由得汗颜,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干笑了两声。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一股臭气扑鼻而来,只见不远处的几蓬绿草,间或开着明黄色的小花,味道正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辛晨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去,摘了一大捧,又顺手在附近捋了几把长草,分成四股,自己留了一股,其他的递给路小艾。

    “小艾助理,你帮我拿着,我来扎绑腿。”

    路小艾不但没接,还连退两步,一面死死捂住鼻子,一面连连摆手。

    “不要,不要,这么臭的草,你把它们摘来做什么?”

    辛晨赶紧替草儿们叫屈:“什么臭草啊,这个叫‘蛇灭门’,又叫‘驱蛇草’,把它掺在其他的草里面扎成绑腿,蛇就不敢近身了。”

    路小艾半信半疑,转头去看林岚。

    林岚朝她点了点头,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

    辛晨看来对草编手艺非常拿手,他脚下赶着路,手里却不停,几乎不用看就能灵巧地编织。

    林岚在一旁看得有趣,自己也拿了几根草尝试着编在一起,却怎么也捣鼓不好。

    辛晨看她编到后来,手里握着一团乱糟糟的草疙瘩,笑了起来。

    “万能的检察官看来也有不能的时候啊。”

    林岚自嘲道:“没办法,天生的手比脚还要笨。”

    辛晨见她神色坦然,毫不扭捏,心下更生出几分好感。

    “我说检察官,你找给吴索吞孙女看诊的医生干吗?”

    “他在笔录中提过,他孙女在今年12月份在家里被虫咬伤了。”

    “这和案子有啥关系?”

    “我见他描述的伤口特征,觉得很像某种昆虫留下的,时间距离毒贩葛永健找他买玉石的时间也近。我心里有个大大的疑团,要向这位看诊的医生求证。”

    “什么疑团?和昆虫还扯上联系了?”辛晨的好奇心被大大地勾起来了。

    林岚不语,笑得有些莫测。

    辛晨猛然醒悟自己是在打听案情,在这一行最是犯忌,人家眼下没有点破,是给自己留了面子。于是他马上识趣地闭嘴,暗骂自己怎么好奇心一上来,啥都不顾了,当下不再追问,埋头专心编着绑腿。不多一会儿,半副绑腿就成型了,他又用草搓成绳子,递给林岚,让她绑在腿上。就这样,走走编编,四副绑腿陆续完工,各就各位。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种法子起了作用,总之,三个人一路上顺顺利利,直至到了吴索吞家,一条蛇也没有碰上。

    三人来到一处山涧边的民舍前,面积虽然不小,外观却有些破旧,门口的晒台上斜放着一个硕大的扁平筲箕,上面晒着许多褐色的细长的普洱茶。一旁的小背篓里面有几把野菜,叶片舒展、根茎饱满,一看就是刚刚采回来的。

    辛晨冲屋里叫了声“来人了”,不一会儿就有人答应着走了出来。林岚之前和吴索吞为着出庭做证的事儿通过好几次电话,所以,他一开口林岚就对上了号,吴索吞看到林岚却有些意外。

    依着他的想法,的确不想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做证,也不愿意当面指证曾经是他客户的葛永健,更怕搅和到什么麻烦里面。可是,两个花朵般的小姑娘居然大老远地跑到这儿来了,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我怕是去不了,女娃儿的爸妈出去打工了,家里没人照看。”

    门框上扒着一个瘦小的身体,两只羊角辫一前一后不对称地绑着,刘海儿细碎凌乱,小脸上亮晶晶的一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