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问罪

  “早晚天庭来人拿我处置,我须得早些把道法传了你。”

  “我这道法,乃我为凡人时阅读道经,从中领悟而来。经我万载增补,已颇为完善。”

  “此法无名,你且听好,我与你细细道来。”

  这可真是,也不管陆恒愿不愿意。即一口气,将他所修的根本道法叙了出来。

  陆恒本不在意。他又不是没法可修?他多的是法门。

  可听着听着,陆恒惊了!

  怎么这道法,颇为有些眼熟啊?!

  陆恒心下震动——这不就是猿击术嘛!

  只不过陆恒当初得自阁皂隐脉的猿击术,相对于袁公所述的猿击术,只余基础皮毛,失了所有高深部分;眼下袁公所述的猿击术,无疑是全本!

  可...为什么是猿击术?!

  袁公?猿击术?

  莫非这老倌是阁皂隐脉的祖师爷来着了?!

  陆恒此间,实已无话可说。

  若真是祖师爷,那...

  阁皂隐脉的祖师爷,竟然是个没有底线的老好人的角色?不该呀!师父魏合意、师伯周称心可都是杀伐决断的狠角色啊!

  陆恒无言以对。

  如此,又去三月。

  这一天,天上雷霆霹雳,乌云滚滚。正与陆恒巨蛋叨叨絮絮的袁公闻言,不禁叹息一声,站起来整了整衣襟,道:“终是来啦。”

  陆恒身处巨蛋之中,却也察觉到了高空传来的阵阵天威。

  便听一声大喝,如雷滚滚:“袁公!”

  袁公施施然走出山洞,望天作拜:“袁公在此。”

  天上,雷鸣闪电之间,一群天兵天将林立。为首一人顶盔披甲,喝道:“袁公,你盗取天书,拓印凡间,大天尊罚你看守,你还不自知,竟使妖狐盗学天书法术,为祸人间。”

  这位天将喝道:“袁公,妖狐学了法术,祸害生灵、挑弄是非,源头在你。此事你认不认?”

  “认罪。”袁公拜了一拜。

  天将便叹了一声:“你要怎么说你才好?你述职返回,也有些时日了罢?就没想过亡羊补牢?”

  言下之意,袁公述职回来,肯定知道此事,就应该立时将那三只妖狐捉回来,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可袁公权当作不知。

  袁公却道:“天书蒙尘,殊为可惜。”

  “天书蒙尘不蒙尘,与你何干?”天将道:“你怎么就这般狗脾气?劝了你几回你还不能悔悟?法术神通,威能浩荡,等闲哪里敢擅自流传?凡人多愚昧,妖魔多狡心,教他们学了去,岂不是天下大乱?”

  袁公无言。

  天将恨铁不成钢:“你呀,你呀!这回那妖狐学了你法术,祸害了凡人,愚弄了君王,挑拨了是非,引出诸多乱象。你难道还不能从中汲取教训吗?”

  袁公仍然不言。

  “真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天将气急败坏:“也罢!你既无悔,天条惩戒你便自己担着!”

  袁公再拜。

  那天将挥了挥手,便有两位天兵按下云头,拿了镣铐,锁了袁公,挟着他腾云而起。

  天将闷哼一声:“走!”

  登天问罪去了。

  山洞中,陆恒捕捉着这一幕,实在也无话可说。

  说实话,那天将已经挺不错的了。只消袁公认错,天将便可美言几句,至少减轻责罚。

  可袁公认罪不认错。

  袁公无疑有罪。在陆恒而言,袁公也是个极度自我者。

  那天书既为天庭所有,怎么处理,是否传播,那是天庭的事。袁公作为天庭一员,屁股却没坐在天庭一方,却是依着自己的念头行事,触犯天条,惩罚在所难免。

  便譬如陆恒是个大家长,家中有许多宝物。手底下一个小厮,自以为觉着外面的人生活困顿,看到自家老爷这么多财宝,心想为什么不把财宝散给那些困顿的人呢?

  有此念,他应该跟陆恒说,提出建议;而不是私自把财宝盗走,偷偷分给别人。

  偷偷分给别人也就罢了,可因着这些财宝,那些困顿的人争抢杀斗,搞的天下大乱,那就是大罪!

  搞得天下大乱也就罢了,若能及时收拾,予以挽回,也可酌情处理。

  但却视而不见。

  就仿佛专门抛出个诱饵,刻意诱导天下大乱一般。

  天条就在那儿,能不处理他?

  陆恒心下感叹:“毕竟于我有恩,只是这脾性,实在不合我胃口...罢了,若有机会,使他免罪即是。便当报答了这一番恩情。”

  又想到:“天庭派人来拿袁公,想必这三月之间,三个狐狸闹出的事不小。若夺了牛魔王的聘礼便找个地方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