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生了好几个孩子自然有经验,刚才落后一步已经把几个孩子都赶了出去,这会儿赶紧过去仔细一看,这脸色就更不好了,也顾不上别的,先从炕头拽过褥子,示意七夕铺好了,小心扶着哀哀叫唤的王怀玉小心躺下,这才回身一迭声吩咐道:“老二媳妇,赶紧去烧热水。”
“哎,娘,我这就去。”姜氏不用多吩咐,应了一声赶紧去了,屋里也不缺人照料,这热水待会儿要是急用可少不得,知道赶紧多烧些热水才是正经。
张氏接着又问王怀玉:“老四媳妇,你先头准备的东西都还在不?放哪儿了?”
王怀玉一直是满眼惊恐地,见终于回来人了,就睁大眼睛看着几人,看见是张氏在跟前好像也有些放心的样子,只是还是一声一声地叫着疼,这会儿听见张氏急切的声音,忙吃力地抬手指了指炕柜。
张氏转身去开了炕柜,见里头早就收好了细棉布等东西,也松了口气,就都给取出来预备着,又小心地回头继续看了看王怀玉,这才问道:“应该没啥事儿,你是不是摔了还是咋的,动了胎气,这该是要生了。”
“于氏……那个贱|人……”听张氏这么问,王怀玉咬着牙汗如雨下,却还是骂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疼痛让她差点儿昏厥过去。
听见王怀玉撕心裂肺的叫声,还有额头上那密密麻的汗水,七夕心也提了起来,早就顾不得这人是她一向厌恶的人,怕她疼大劲儿了咬伤舌头,就从她奶找出来的一堆东西里翻了翻,寻出块干净的细白布,一用力撕了一块下来,赶紧塞进王怀玉嘴里。
又抓了她一只手小心把脉,一边轻声安抚道:“放松,放松,你现在不能这样,待会儿生孩子要花更多的力气,你现在力气都没了,到时候对你和孩子来说都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平时归平时,此时存心要抚慰人,七夕把声音放得很低,也尽量轻柔,想让自己的声音有安抚人的效果,想让王怀玉能听进去,这样对她比较好。
王怀玉被刚才那一阵疼弄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可偏偏还能听见七夕的话,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湿了满脸,迷蒙着眼睛看向七夕,好像略微迟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随后竟然选择听信了她的话,咬着白布点了点头。
七夕先没说话,凝神把了脉,待确认脉象没啥大问题,到这会儿提着的心才算暂时放下,天可怜见,她从来到现在还第一次遇见这么性命攸关的时候,咋都没法再保持心静了。
“很好,来,跟着我,调整呼吸,慢慢来。”诊过脉,七夕见王怀玉点头表示听话也松了口气,赶紧拉着她,教她怎么呼吸吐纳才能让自个儿不那么疼痛,也能保留更多的力气。
王怀玉被她说得吓到了,到底是第一次生产的年轻女子,又经历了刚才那一场事儿,早吓得魂飞魄散,这会儿倒像是把七夕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强自按下心神让自个儿照着七夕说的去做。
无奈疼痛一阵一阵袭来,七夕看她这样子也知道应该等不了多久了,好在王怀玉一直在坚持,几波阵痛之后,终于也能按着她教的呼吸顺畅起来,倒也慢慢积聚起来些力气。
七夕还是没敢离开,回头瞅瞅她奶也在小心照顾王怀玉,这是有经验的,万一真要接生还得帮她,就只能冲着外头喊姜氏:“二伯娘,二伯娘。”
沈惠君因为马上要成亲,再说她也是十几岁没成亲的姑娘家,张氏刚才就把她拦在门外了,让七夕进来也是因为她还没来得及拦,而且这孩子意外的冷静,甚至她还着急忙慌的时候,这孩子都能有条不紊地告诉众人该干啥了。
这会儿沈惠君不放心,就守在门口,一听里头七夕喊人就忙问道:“夕儿,叫你二伯娘干啥?”
七夕也忘了门口还有旁人,就赶紧回道:“小姑,你去厨房蒸一碗鸡蛋羹来,快点儿蒸好送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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