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珒寒和周行天还没到大门就远远看到以为还在床上睡觉的皇甫励。
皇甫励脸上浮着笑意,但没有到达深邃似古井般的眸子,“杨大人,一段时间没见,办案能力见涨不少啊,一晚的时间就找到证据,等我回去可要和皇伯父提提。”
话是好听赞赏的,但听得杨大人冷汗尽冒,连和皇甫励对视的勇气的没有,只要自己才知道他此刻多后悔,就不应该看在那三万两上来掺和藏剑山庄的事。
那群人也没告诉自己,世子爷在这啊,那是连皇上和太后都宠着的世子爷,可人都到这,银子也收了,不得不做了。
杨大人连连赔笑,语气带着讨好,“世子爷,我也是按照律例办事,他们有案子。”
“我是在赞赏你,好好办案,这可是提升的机会,错过了就没了。”皇甫励摇着扇子,视线往下一扫,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
只有肖珒寒和周行天知道,皇甫励是在记住这些人的脸,过目不忘,报仇也有对象。
他平常称得上温和,优雅,嗅不出半点血腥味,所以他往往都是坑人不见血,尤其在他牵动嘴角,黑眸深不可测的时候。
不过在其他人眼中,皇甫励也很恐怖,他目光太凌厉了,仿佛如利刃,对视到他的目光就像被刺了一刀,再多被看一眼就会没命,寒毛直立,立马移开眼神。
“阿励,你怎么在这?”
皇甫励回身,“被吵醒了。”
肖珒寒和周行天了解皇甫励,他才不是想管这件事,而是纯属被吵醒出来报仇,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失笑。
不过肖珒寒一出来,汐潮门和太易派的人都回神了,催促着杨大人把肖珒寒带走。
杨大人也想快点离开,但肖珒寒是皇甫励的表哥,而皇甫励就站在这,他不敢啊,只好想办法把话说得委婉些,“世子爷,肖少庄主涉嫌三桩命案,所以要带他回去协助调查。”
“随意。”皇甫励桐骨扇一阖上,嘴角笑意也随之消失,“反正我也无事,那就一起走吧。”
杨大人闻言脸都黑了,不过没办法拒绝,而且他心底萦绕着一丝不好的预感。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衙门,也幸好还很早,路上只有买早点的店面开了,才没引起注意和骚动。
到了衙门,皇甫励直接坐了师爷的位置听审,师爷只好站在一旁弯着腰记录,一点怨言都不敢有。
杨大人看皇甫励悠闲地摇着扇子,这才提着心开始审,连惊堂木都敲的比以往小声,“把你们的证据拿上来。”
汐潮门和太易派的两个掌门对视一眼,后者微微招手,后面上来一个油头粉脸的年轻男子,“他叫陈书生,是从临城来泰安城来亲戚的,读圣贤书之人绝不会说谎,在案发经过时他刚好经过,看到肖珒寒杀人。”
说到最后伸手怒指着肖珒寒,恨不得要冲上来撕碎他,反正他已经认定是他做的。
杨大人看向陈书生,厉声问,“证人陈书生,是这样吗?”
“是,是这样。”陈书生低着头,很是惶恐的样子。
太易派掌门阴森的目光盯着肖珒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肖珒寒无视那似乎要刺透自己的眸光,看向陈书生,“请问当时是什么时辰?我当时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陈书生闻言心一虚,但还是勉强稳住脸色,因为这些都提前交代了,“是在太阳下山后,酉时,当时你穿银灰色的衣服,经过沙角村后山动的手。”
沙角村离泰安城有半天的脚程。
肖珒寒闻言不得不赞叹,对方为了陷害他,把他的行踪都调查得很清楚。
“肖珒寒,你还想狡辩什么?”汐潮门掌门怒吼,说完看向杨大人,双手作揖,“大人,请您为我们做主。”
太易派掌门也连忙说,“请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
杨大人却不敢这么直接就下定论,“肖珒寒有为自己辩驳的机会,你还有什么要问吗?”
肖珒寒还没回答,皇甫励倒是抢先戏谑道,“天都黑了,那样的杀人场面,你都能看出衣服是银灰色,真是够冷静,我看你不是读圣贤书,而是准备去当兵吧。”
陈书生循声抬头,本想反驳的话在看到对方时生生咽下,入目的是一个气度非凡贵气,五官绝色,坐姿比上方杨大人还要悠闲的男子。
陈书生虽是普通百姓,但也见惯脸色,看到杨大人都看这男子的脸色就猜测他来历不简单,顿时不敢吭声,当作没听到。
肖珒寒又问,“我用的是什么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