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所能做的便是保证对方的安危罢了。
思及此,祝又樘命人磨墨,准备给张眉寿写信说明情况。
一封信写罢,已是两刻钟之后的事情。
待墨迹干透,仔细折叠整齐,塞入了信封当中。
此时,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叩响了一声。
“进来。”
得了准允,清羽适才推门而出,后又将门合好,遂上前行礼。
“殿下。”
清羽面上有几分凝重之色:“他不肯答应殿下的提议,亦不肯配合,并让属下代他向殿下传话——意在殿下不必再费心设法助他脱身,若殿下为他冒险,他宁可自戕于诏狱之中。”
祝又樘闻言未有说话,只微微皱起了眉。
章拂之事,父皇准允他同陆塬一同查办,故而清羽才有机会见到人。
他有意设法向父皇求情,洗清章拂的嫌疑,先将人救出来。
即便如此一来,相护之意过分明显,哪怕做得再天衣无缝,必然多少会在父皇心中留下疑心,可人他是必须要救的。
然而这么做少不得要章拂配合。
可对方却是这般决然的态度。
是也清楚继晓是在借此向他设饵,不愿他牵连进来——
这般头脑清醒的一个人,之前必然早已料到会有今日之境,那么为何还非要坚持回到继晓身边?
他从不曾怀疑过对方为了复仇可以从容赴死的决心。
但根本没有意义的自投罗网,并非是不怕死,而是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且此时再看对方不愿牵连他人的决心,未免显出了几分蹊跷来。
再有,说句冷血些的话,既尚有自戕的能力,明知身陷绝境,无生还希望,又何必还要承受日复一日的酷刑拷问?
祝又樘心底渐渐起了猜测。
他自椅中起身,负手行至窗前,望着夜空中那轮朦胧的玉盘,眼中似有考量在。
少年一身月白长袍,颀长的身形在窗外夜色的笼罩下显出了几分清冷之感。
清羽静静地候在一旁。
如此等了约半柱香的工夫,适才见祝又樘转回了身。
800 不愿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