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眉寿多看了他一眼。
……这天下是不是就没有他不曾看过的书了?
“至于他为何独独选中了蓁蓁你,我亦是至今不得其解。”祝又樘摇着头说道。
上一世他也查探过许多,却丝毫线索都不曾查到。
“偏偏我与他当真不曾有过什么交集……”张眉寿低声说着:“然而这一回,倒是早早有了些不同——早在我刚回来的那一年,他便曾找上过我,还与我说了一些极古怪的话。”
谈到此处,她便将那日在还未完全建成的大永昌寺内与继晓见面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确是十分古怪。”
祝又樘思索着说道:“许是有什么旁的玄机也未可知……此人固然擅长故弄玄虚,却不可否认,是有些本领在的。”
且天下之大,本就无奇不有。
张眉寿点了头,但心底的困惑却久久不散。
“别急,该查明的,迟早都会查明的。”祝又樘温声道:“无论他是何目的,都断不可能叫他得逞。”
少年语气里没有半分狠厉之感,却仍叫人觉得心中安稳。
张眉寿不自觉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边问道:“殿下是有意拿这五彩祥云之事来做些什么吗?”
若非如此,他应不会刻意说起。
“本不是非用不可。”少年说道:“然我们不用,必会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
张眉寿听懂了。
确然。
五彩祥云……
可是极少见的祥瑞之兆。
如此关头,若能加以善用,自是再好不过。
……
昭丰帝在寿康宫用罢午膳之后,摆驾回了养心殿,本欲午憩片刻,却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合眼。
干脆穿衣坐了起来,双手扶在膝盖上,叹起了气。
他本以为同母后说说话,能有个人替他分担一下内心的焦虑。
可谁成想,到头来他的焦虑没能发散得出去且罢,竟还将母后的那一份也悉数接收了……!
早知如此,谁还去?
“太子可回宫了?”
昭丰帝皱眉问道。
没错,他心中那股子不平衡的劲儿又冒出来了。
他这边焦躁得不行,太子却出宫见未来媳妇,在未来岳父家中被好吃好喝地招待着——这像话吗?
说白了,他就是想找茬。
这固然不对,可他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态又有什么办法?
刘福回话道:“倒还不知,不如奴才命人去东宫问一问?”
昭丰帝冷哼一声,道:“罢了。”
还需要问吗?
这个时辰必然是刚蹭完饭,哪儿能这么快就赶回来。
刘福:“是……”
心中却在纳闷儿——分明是您问的太子可回宫了,眼下又不叫人去问,这究竟是图什么啊。
而此时,一名太监行入了殿内。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在外求见。”
原本正打算叫张家两个童子到跟前来拍拍马屁,纾解纾解心情的昭丰帝闻得此言,眉毛不禁一抬。
嚯——
竟是没留下用饭么?
倒是奇了。
“将人宣进来吧。”短短一瞬,昭丰帝面上便恢复了平静,并随手拿起了一本丹书翻看。
祝又樘入得殿内行礼。
昭丰帝看了少年一眼,拿极随意的语气问道:“朕听闻你今日出宫去了?”
“是。”
祝又樘如实道:“儿臣去了一趟张家。”
昭丰帝愣了愣。
他还没开始真正的试探呢——
不过转念一想,太子向来聪明,必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躲不过锦衣卫的视线。
嗯……不做无谓的闪躲逃避,这一点像他。
但这么痛快地就直说了,倒还真是半点也不忸怩。
“去张家作何?”昭丰帝又问。
反正下雪天闲着也是闲着,明知故问地探探这臭小子的心意,叫臭小子尴尬尴尬,就当解闷了。
显然,连日来的压抑和焦急,已经使他滋生出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恶趣味。
“儿臣想着已是年后了,便送些年礼去走动走动。”
“哦?怎不去王大人府上送年礼?朕记-->>
709 着急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