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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撕这个字,是大有讲究的。
张眉寿抢在元棠开口说那些无用的争吵之言前出了声。
“那蒋姑娘说元三姑娘利用你找上钟府粗使仆人,雇人行凶,又可有什么依据吗?”她直看向蒋令仪的眼睛里。
“我一心想让人帮她去求平安符,哪里想过要留什么证据,不过是稀里糊涂地被她利用了而已……”
这是见事态发展至此,执意要将此事抹成一笔说不清的烂账了。
可今晚有这么多“硬茬儿”在,她注定是无法如愿的。
张眉寿刚要再开口时,却听身后的张老太太咳嗽了一声。
张眉寿知道这是祖母在提醒她不要出头。
祖母对外,一生谨慎,书香门第出身的女孩子也确实不该这般张扬,以免让人生出哗众取宠之感。
毕竟此时在众人眼中,此事与张家三姑娘无太大干连,受害之人是定国公府的二姑娘。
王守仁心领神会,上前两步,神态自若地挡在了张眉寿身前。
“我有些话想要问一问蒋姑娘。”
张敬眼中的欣赏更浓了几分。
他倒也想出面,可他亦要避嫌。且孩子间的问题,若能由孩子来解决,是最为妥当的。
“蒋姑娘是哪一日、什么时辰、在何处见的元三姑娘?可有人能作证?”王守仁上来便连发数问。
“四五日前……我们在元家的胡同后见的面。她是独自前去的,我身边的丫鬟倒可作证。”蒋令仪眼神闪躲。
“究竟是四日前,还是五日前,又是什么时辰?”
“应是四日前,什么时辰记不得了,约是午后便是了……”
“那倒是奇了怪了,四日前乃是我这个老婆子的寿辰,棠儿一整日都呆在我的院子里,连午憩都在我那里,竟不知是何处跑去见的蒋姑娘?”元家老太太冷笑着反问道。
蒋令仪脸色一变,连忙改口:“那应当是五日前,是我记错了!”
“五日前?”元大太太忍怒道:“蒋姑娘撒谎还真是信口拈来!棠儿前些日子一直都在为老太太寿诞做准备,亲手绣了抹额,根本不曾出过门!”
“……她既是独自出门,必是瞒着元家上下的!”蒋令仪竭力掩饰着内心慌乱。
王守仁不给其思考的机会,紧接着问道:“蒋姑娘一边说元三姑娘如今身边没有可信之人,一边说她瞒着元家上下,我倒想知道她要如何瞒?无人相助,无人与之里应外合,她如何才能独自出府?出府之后,又是怎么不被院中的丫鬟发现的?”
蒋令仪张口欲言间,王守仁已下了定论:“蒋姑娘方才之言,根本是不攻自破。”
“这般拙劣的污蔑,漏洞百出,本就经不起仔细推敲——只因蒋姑娘自认拿准了元三姑娘的把柄,只需元三姑娘认下这桩罪名,蒋姑娘便可脱身了。可谁知元三姑娘不敢担下此事,蒋姑娘的算盘落了空。”
“我没有……”听王守仁戳破她的心思,蒋令仪只知摇头否认,缩在钟太太怀中,显得可怜至极:“舅母,我真的没有……今晚是他们绑了我欺凌我在先……”
“仪儿只是寻常的女孩子,受了惊吓,记不清事情经过也是正常的,自然不是人人都如王家小公子这般天生聪颖,擅口舌之辩!”钟世平虽已大致认清了事实,却死死不愿松口。
一旁被绑着的钟家仆人老齐彻底听不下去了。
不单是钟家人的没有担当和蒋令仪的虚伪做作,真正击垮他的……是身边那个混混喋喋不休的撺掇和辱骂!
“瞧瞧这家人恶心的做派!单凭这一点,他们事后肯留你性命那才是见鬼了!难道你甘心背着个见财眼开、背主弃义的名声去下地狱,而让幕后真正的黑手逃之夭夭?
我劝你一句,事到如今,倒不如痛快承认了,还能落个敢作敢当的名声!”
老齐咬着牙,眼睛都忍红了。
“确是表姑娘指使的我!”
横竖都是死,他承认了还不行吗!
只图临死前能清净片刻!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受人指使去做恶事还不够,竟还污蔑自家主子!我看你是被猪油糊了心了!”钟世平大怒。
老齐却毫不畏惧地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当众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想到自己的结局,竟失笑出声。
他孤家寡人一人,窝囊了一辈子,终日与夜香为伴,人人避而远之……即便是死,也没什么好怕的!
反而看着昔日高高在上、对他们这些低贱的下人随意使唤辱骂的主子们此时惊惧心虚-->>
185 锅太大,背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