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有些冷酷薄情的面相。

    认不出是谁,很眼熟,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怎么将她抱到了怀里?

    沈棠宁晕乎乎地想,再凑近点看看。

    “你做什么?”

    谢瞻挟住她伸过来的手,嗓音低哑,语气也不由染上了几分羞恼之意。

    她的手也软软的,他捏得重了些,她皱皱鼻子就哼唧起来。

    谢瞻一怔,旋即手下的力道便松了些,只是没有松开她的手。

    四目相对,淡淡的茉莉花酒香混合着她身上幽幽的女儿香,她的鼻尖对着他的挺拔的鼻,眼底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子。

    “再乱摸,”他低声说道:“沈棠宁,我对你不客气。”

    他的警告对沈棠宁显然没用。

    下一刻,沈棠宁整张脸都凑到了他的脸上,那两片红艳艳的唇瓣,自然也就贴在了谢瞻紧绷到几乎要抽筋脸庞上……

    最后她也不理会自己究竟对谢瞻做了些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对上脸竟也想不起眼前的人是谁后,又实在太困懒得去想,放松地从嗓子眼里发出几声舒服的呓语,身子软软地向后仰倒去。

    被窝里也是暖洋洋的,沈棠宁滚进被子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香甜地睡过去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沈棠宁扶着额,在头疼欲裂中醒来。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发现头顶的床帐、四周的装饰都很陌生。

    她霍得坐起来,却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昨天是除夕夜,她记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守岁来着,她还十分羡慕谢嘉妤有爹爹疼爱,心里难过了一番。

    但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锦书听到动静,知道她醒了,忙进来伺候她洗漱。

    “昨夜姑娘去上房守岁,后来世子身边的安成过来说,姑娘吃醉了,昨夜雪太大,世子就先把您抱回了静思院。”

    年前沈棠宁放了韶音年假,锦书和其它小丫鬟们都聚在抱厦里守岁,并不知上房发生了什么。

    三更天的时候锦书担心沈棠宁,到上房一问才发现沈棠宁早就走了。

    然而她回到寻春小榭,安成却过来告诉她,外面雪太大,世子夫人醉酒,便歇在了静思院。

    锦书扶着沈棠宁穿衣,发现她手腕和后腰上有些痕迹,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问:“姑娘,昨晚,昨晚……世子没有欺负你吧?”

    她们姑娘生得这样美,她就没见哪个男人见了能把持得住,更何况,昨夜姑娘还醉了酒,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一张床……锦书不敢往下想!

    沈棠宁没明白锦书的意思。

    “我吃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难受地揉着眉心。

    不过她都醉了,谢瞻还怎么欺负她,他刻薄她她也听不见呀?

    锦书扶着沈棠宁出门,美人晨起娇无力,看在安成眼里却是别有一番意味了。

    昨夜安成悄悄离开后,没过多久谢瞻就出来了,下半夜在书房睡的。

    谢瞻房里没有通房丫鬟,安成不知道他在军营里是怎么解决需求的,但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素久了是很难把持自己的。

    世子夫人生得那样弱不禁风,还怀着身子,而世子那人高马大的模样,不懂怜香惜玉,安成很难想象沈棠宁那柔弱身板如何能承受的了谢瞻。

    兼之她一早起来又这样一副恹恹的模样,安成后怕,心想主子还算有良心,下半夜去睡了书房。

    他担心两人这么偷吃会伤着孩子,遂拦住沈棠宁,委婉地提醒道:“世子夫人昨晚醉了酒,不知身上可有哪里不适?今天还是……咳,请曹大夫再来看看为好。”

    锦书在一边使劲点头帮腔。

    沈棠宁抚了抚自己的小腹,轻声道:“好像是有些不太舒服……”

    她冲安成一笑,微微笑着道谢,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妩媚,绕是安成自然见多识广心如止水,耳根子也不禁一热,忙侧身不敢受。

    沈棠宁离开后没多久,谢瞻便从小校场晨练完回来了。

    安成指挥着几个小厮收拾床褥,昨夜沈棠宁睡过了,按照谢瞻的习惯肯定不会去睡别人睡过的床铺。

    几人在屋里兴师动众,谢瞻不耐烦,问:“你们做什么?”

    安成跑过来说:“爷您忘了,昨夜世子夫人在屋里睡过,我们给您换床铺呢!”

    “唔。”

    谢瞻没什么反应,语调淡淡地回了句,转身走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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