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阿沈,你来告诉我,事情是否是茹儿说的这样?” 她的语气很温和。

    “夫人恕罪,绿绮是我的琴,是……忠毅侯所赠,可我并不知道萧小姐也会出席郑国公府的宴会,先前我得知嘉妤想为卫太夫人献曲,便提议嘉妤可用绿绮弹奏,绿绮是绝世名琴,我并不想绿绮埋没在我手中,这才将绿绮赠予嘉妤。”

    “只是后来没想到会发生这些事,一切争夺皆由我而起,是我不该赠琴,思虑不周,夫人要罚,罚我便好,与嘉妤无关。”

    沈棠宁说着便跪了下去,王氏让秦嬷嬷把沈棠宁扶起来,看了她半响才说道:“好了,你还怀着身子,别动不动就跪下。事已至此,既然一切都是巧合,与你和嘉妤都没关系,这到底是在别人家中,又是一家子的亲戚,闹开了并不好看,你若是不舒服,我让秦嬷嬷送你回去。”

    王氏接着又沉声对谢嘉妤道:“嘉妤,茹儿,你们随我去向萧家小姐道歉!”

    谢嘉妤和冯茹垂头丧气地跟着王氏离开了。

    秦嬷嬷看向沈棠宁,“世子夫人,咱们也回吧。”

    “站住。”

    沈棠宁还没有回答,谢瞻叫住两人,淡淡道:“秦嬷嬷,我担心母亲一人应付不来,你随母亲过去处置,我带她回去,这里不用你管。”

    秦嬷嬷怔了一下,她瞟沈棠宁一眼,旋即笑道:“那成,世子,世子夫人,老奴便先走了。”

    秦嬷嬷屈身退了下去。

    屋里只剩下了沈棠宁与谢瞻两人。

    谢瞻踱步到沈棠宁身后,沈棠宁后背僵直,听他慢慢说道:“让我来猜一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刚才演戏演得很好,在我母亲面前装够了可怜,顺利躲过一劫?”

    他冷笑一声,蓦地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踉跄着扭过身来。

    “你骗得了旁人,莫以为能骗得过我!”

    “你早就知道萧氏会来!你与萧氏关系不和,你想利用嘉妤报复萧氏,所以故意把琴赠给嘉妤,因为你知道萧氏若看见她兄长的琴在嘉妤手中,必定来抢!而以嘉妤的性格,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届时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着她们两人撕打,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舒坦极了!”

    他的语气阴沉冰冷,像井底的雨水般透着股瘆人的寒意,沈棠宁耳后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忠毅侯府的人也会来参加卫太夫人的寿宴,若是我一早知晓,我绝不会把绿绮借给嘉妤……”

    “还要狡辩!你难道要我亲口拆穿你,萧仲昀的堂妹嫁给了卫太夫人的外孙,你和他定亲那么久,难道会不知!”

    谢瞻怒道。

    自打和萧家退婚之后,沈棠宁就没有再去打听与萧家有关的事情,身边的人也都很默契地不在她面前提起萧仲昀这个人。

    他越来越用力,指腹在她娇嫩的下巴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红痕。

    沈棠宁一面捶打着他的胸口,一面惊恐地叫道:“放开我……疼!我没骗你,我的确不知道!”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她进来时他看她的眼神那样的古怪可怕,原来他在园子里看见萧薇欺负她,就以为她与萧薇交恶,想要报复萧薇,之后她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别有所图、欲盖弥彰!

    他这个强盗,总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她!

    “不管我说什么,你根本就不会信我,谢临远……”沈棠宁疼得沁出眼泪。

    这是她第一次连名带姓叫他的名字,气极之下的声音和呼吸都在颤抖,“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可你、你除了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还会做什么!”

    谢瞻两手一擒扣住她不住捶打的腕子,怒极反笑道:“我欺负你?我便是欺负你又如何!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以为处心积虑地嫁进了谢家,就真能飞上天变凤凰?我告诉你沈氏,别把我当成你先前勾引过的那些蠢男人,在我面前耍心眼儿,你还不够格!”

    他又是……又是这般羞辱她……

    沈棠宁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才竭力忍住没让泪掉下来,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你从一开始就认为我心怀叵测、心术不正,又怎会听我解释?倘若我的确这样想,事后你一问琴的来处一样会算到我的头上,我何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倘若我听你狡辩,自然就不会怪罪你了!可不是每个男人都会被你灌迷魂汤!”

    简直不可理喻!她就不该以为谢瞻是个好人,他天生就是个喜怒无常冷血无情的阎罗王!

    沈棠宁也怒了。

    她生性温和,素来与人为善,还从未与人吵过架,吵了不过几句便气喘吁吁,脸颊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