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听奴婢一回,装病也好,撒娇也罢,只要您今儿能从荣妃手里抢回皇上,那便是胜了!”

凤九颜脸色微凉,眼中已浮现出肃杀戾意。

就在这时,莲霜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娘娘!”她满脸焦急,“天牢那边出事了!”

关在天牢的那黑袍,凭空消失了。

凤九颜得知此事,当即要赶去天牢。

但天牢在宫外,她得有皇帝的允准,方能出宫。

……

长乐宫外。

侍卫拦下凤九颜。

“皇后娘娘,我等是受太皇太后懿旨,看守长乐宫。哪怕是皇后您,也不得打搅皇上与荣妃娘娘。”

莲霜顿觉荒谬。

区区一个侍卫,简直狗仗人势!

荣妃难道比皇后还尊贵吗!

凤九颜视线冰冷地望着那殿门,短短一息后,毅然转身离去。

长乐宫内。

荣妃将陈王和那些大臣的来往罪证呈上。

“这都是父亲查到的,他早就疑心陈王居心叵测,假意与他交好,探来的这些同党名册。”

荣妃提供的这些,为萧煜省了许多事。

他看完后,正色道。

“你父亲有功。”

荣妃眼神坚定、忠诚。

“忠君是父亲的本分。能为皇上排忧解难就好。这两日,您因着陈王的事,每天都忙碌到很晚,如今总算能歇口气。”

萧煜今日来长乐宫,便是为了荣妃手里这些罪证。

从前他们便是这样,他治理前朝,荣妃举全族之力助他。

她不似寻常女子,只是看着柔弱,其实行事果断,时常能另辟蹊径。

他更多的将她当做幕僚,是以,后宫不得干政,素来将她排除在外。

但现在,许是他变了吧。

有皇后一人,便觉足够了。

是以,准备离开前,萧煜沉声道。

“这种东西,下回直接让你父亲交给朕即可。前朝与后宫少些往来。”

荣妃有些许意外。

但只一瞬,她便调整过来,对着他温柔一笑。

“好。我听你的。”

在他面前,她不会有任何不满。

突然,陈吉在外面叩门。

“皇上,属下有事启禀!”

……

“离奇消失,还是越狱跑了。”萧煜眉心紧锁,眼神漆黑锐凛。

陈吉思索后,回。

“应该是……越狱了。”

毕竟,这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不见。

萧煜视线冷冽,“这件事,暂且不要惊动皇后。”

她那么在意段淮煦的死,杀人凶手不见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又要出宫。

“是。”陈吉虽觉得有些不妥,还是恭敬应下。

殊不知,凤九颜这会儿已经出了宫。

她乔装后,来到平安当铺,将那黑袍的画像交给掌柜的。

“务必找到此人,重点排查各个医馆、郎中、药铺。”

他这两日受了刑,逃狱后,很可能要先治疗。

否则以他那重伤的身体,跑不了多远。

掌柜的马上做事,出动武林盟的线人网,连夜寻人。

他多嘴问了句。

“副盟主,这人是谁?”

“天龙会。”

掌柜的一听,立即义愤填膺。

“竟是那魔教余孽?我等一定竭尽全力,找到这老贼!”

凤九颜没有与他多言,径直拿起剑离开。

不能只靠别人,她自个儿也得尽人事。

接下去的十二个时辰是关键。

不能让那黑袍离开皇城,否则再想找到他就难上加难。

这一晚,她找遍全城的大小医馆、药铺。

可惜,一无所获。

深秋的夜,萧索、凄清。

她心绪不宁,鲜少这般失去冷静,以致头疾发作。

天亮后,她没有回宫。

平安当铺那边有线索称,有个采药郎,昨晚可能见过那黑袍。

凤九颜当即找到那采药郎。

“那两个人都戴着面具,我看不见他们的脸,不过确实是受了重伤来买草药的。好像是往东边去了。”

她随即一路往东寻,打算守住东边的城门。

吴白一直跟着她,关切道:“少将军,您一夜没睡,还是歇会儿吧。”

“不用。”她撑得住。

就怕那黑袍跑出皇城。

……

日出,日落,有人觉得只在弹指一挥间,也有觉得一日如一年。

凤九颜是临近子时回的永和宫。

殿内还掌着灯。

只见,莲霜跪在樟子门外,脸色煞白。

“娘娘,皇上在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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