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9月10日,傍晚。

格里戈里家族庄园城堡外的帐篷区。

张瑞恒跟张和安分别躺在一张单人病床上。

邓布利多通过那个红色的麒麟吊坠,开始将张和安身上的诅咒转移到张瑞恒身上。

麒麟吊坠散发的红色光芒将二人包围,从张和安的身体内,缓缓漂浮出一些黑色的丝线般的光芒。

一点点从张和安身体中转移到张瑞恒体内。

过程极其缓慢。

张和安脖子上的黑色纹路肉眼可见地开始消退。

……

入夜后。

黑色的丝线终于从张和安身体内全部出来。

见这情形,邓布利多知道安娜身上的诅咒已经全部转移,担忧的视线投在张瑞恒身上。

“这些魔药你赶紧喝下,我只能保持你二十四小时内清醒,二十四小时之后……”霍拉斯将早已准备好的魔药,送入张瑞恒口中。

此时的张瑞恒裸露出来的皮肤,几乎被黑色的纹路爬满,身体内那种被虫子撕咬的感觉,痛到要让人昏厥。

直到那瓶蓝紫色的魔药药剂从喉咙流淌进身体,他才恢复清醒。

“谢谢。”张瑞恒声音嘶哑,他的时间不多,必须要尽快安排好事情。

视线转向张云,一字一顿道:“照顾好她。”

“另外她如果醒来,让她替我把那两年零三个月的假期给休了,就当做是我替她承担诅咒的条件了。”

“蒙贝,送我离开。”

张瑞恒婉拒了所有人让他留下来的请求。

“格里戈里先生,至少今天留下来,让她有见你最后一面的可能。”邓布利多叫住张瑞恒。

听到这个独属于巫师脉的姓氏附加在他身上,张瑞恒感觉到有些陌生。

“不了,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蒙贝,走吧。”

家养小精灵蒙贝带着张瑞恒消失在原地。

看着消失无踪的身影,邓布利多低低一叹,视线转向仍旧躺在床上的张和安。

半月形眼镜后的蓝色双眸,看见了一颗晶莹水珠从张和安紧闭双眼的眼角滑落。

安娜,外界的一切你是能感受到的……

对吗?

“安娜,难过的话就哭出来吧,”邓布利多替张和安掖了掖被角,轻声道:“现在是夜晚,不会有人看见的。”

这几句话仿佛蕴含某种魔力,让病床上还未清醒的张和安眼角,不断有泪珠滚落。

张云把不放心离开的两位教授,安排在了隔壁的帐篷内。

她自己则留下来照顾张和安。

陪着她一起照顾人的,还有蒙多。

“小姐发起高热了。”蒙多是最先发现张和安发烧的人。

告诉了张云,便火急火燎地去准备退烧的药品。

张云拿出张和安曾经交给她的小药瓶,这是专门针对缓解张家人天授症状药品。

取出一粒喂给她服下。

经历这么多事,张云如今只希望,这个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现任巫师脉管理者,能好好的。

这次天授,也不要失忆的那么彻底。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张家祖宅。

在经历前一天的生死时刻,张家祖宅内部的基础建筑,都被毁得七七八八。

唯一庆幸的是,巫师脉的那位管理者,也就是代理族长,用神秘的力量把所有人断掉的胳膊和腿都重新连接好了。

这也算所有不幸中的万幸。

此番危机,若不是张和安够果决,或许张家的损失会更大。

当张瑞恒虚弱地从巫师脉古楼范围出来后。

立马被附近守候的张家人发现。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堂哥,你在么了?”

张乔山跟张瑞习一起蹲守在这里,发现来人后,立马上前关心情况。

“扶我去议事厅,另外把其余人都叫过来,我有事安排。”

霍拉斯给张瑞恒的魔药,只能让他保持神志清醒,以及减缓他对疼痛的感知,并不能让他的身体恢复到强盛时期。

“我去叫通知其他人,瑞习叔你带着师傅去议事厅。”张乔山揽了通知其他人的活。

把空间留给这对兄弟。

“我死后守好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去,谁若触犯这条规矩,直接处理了。”张瑞恒思来想去,他唯一放心的,就是这个堂弟。

张启灵救过他的命。

就算不为巫师脉,单单是为了张启灵,他也会守好这里。

“知道了,你的情况家族没办法缓解吗?”

张瑞习嫌扶着他走路太慢,直接把人扔到自己背上,背着往前走。

兄弟两个加起来两三百岁的年龄。

经历生死时刻太多,早已能接受彼此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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