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看着荀瑾瑜那莫名闪躲的眼神,吴信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他记得荀瑾瑜前面不是还一副宁死不从,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吗?

生怕自己对她行什么不轨之事。

怎么现在还想羊入虎口…

啊,不对

怎么现在还识时务起来了。

该不会是想暗害我吧?

而此时,看着吴信那怀疑的眼神。

荀瑾瑜心里也是有些后悔。

她确实有点太心急了,一下子没控制住内心的情绪,导致她下意识就说出了那句话。

明明之前才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现在又提出想跟着他,是个人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不轨之心。

荀瑾瑜一时有些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递到吴信面前的玉佩又向前递了些。

荀瑾瑜的动作让吴信皱起了眉头,随后转过身子面向荀瑾瑜道:“怎么?睡傻了?连我说话都听不懂了吗?”

“我说了我不要别人亲人的遗物。”

说到这吴信顿了顿,然后望着荀瑾瑜那依旧沉默不言的样子撇撇嘴:“至于你说的跟着我就算了吧。

“毕竟你明明之前还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现在又说跟着我,你觉得我敢…”

吴信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面前的人又哭了。

这搞得他很尴尬。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在欺负人一样。

难道他说的真的有什么不对吗?

吴信陷入沉思。

荀瑾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她只是觉得,能再次听到吴信的声音真好。

就像曾经那般,她和许多人围坐在吴信身边,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述说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一样。

真好呢…

荀瑾瑜伸手擦了擦眼泪,然后盯着正欲言又止的吴信道:“没事,您说,我在听。”

坏了,该不会脑子真被气傻了吧?

吴信感觉自己有点坐立不安了。

因为荀瑾瑜现在的眼神真的很奇怪。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吴信也不知道。

但硬要形容的话。

有点像是见到了一个故人,又有点不像。

反正给他看的有点发毛了。

而且为什么要对自己用尊称?

看着依旧放在自己身前的手,还有手中的玉佩,吴信张了张嘴,最后硬是没憋出一个字。

只能呆愣愣的和荀瑾瑜对视着。

直到过了许久。

吴信才在荀瑾瑜突然的动作中回过神来。

只见荀瑾瑜迅速的把手中的玉佩放在了吴信身前,然后跪坐在他面前,低下头行了一个吴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礼节,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请让我跟着您。”

你这根本就是强买强卖好吧。

而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吴信满脸懵的盯着跪坐在自己面前,一副自己不答应就不起身样子的少女,最终无奈叹了一口气道:

“行吧…”

“但你之后得听我…”

吴信话音未落,就听见荀瑾瑜已抢先一步回答自己。

“您放心,我保证不会给您添麻烦的。”荀瑾瑜抬起头,面色郑重。

两人再一次对视着。

不过这次,吴信却选择背过了身子,不再看她。

因为他真的受不了了啊。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展开?

吴信觉得自己得好好理一理思路。

他已然感觉。

荀瑾瑜的不对劲,很有可能与自己的金手指有关。

不然不可能一个人的改变会这么大的,不是吗?



此时,另外一边。

洛阳城。

汉王府内弥漫着一种异样的宁静。

一众侍卫和侍女们行走间皆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丝响声。

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让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因为就在刚刚,汉王苏婉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发雷霆,硬生生杖毙了一名前往叫她用膳的侍女,使得现在的他们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和疏忽。

所以现在,整个王府内,除了细碎的脚步声和偶尔响起的低语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而苏婉清此刻却没有时间理会王府内众人的惶恐,而是面容呆愣的坐在书房内看着面前的简牍。

记忆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让她无法理解到底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游戏。

毕竟跟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自己可并不是死于暗杀。

而是真真正正的死在了战场上。

让她总觉得自己死过一次,但现在又活了过来一样。

而且…

这次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