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一面将乔家的私隐到处散播,相信现在上海除了我,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乔杏初说死也不同意这桩婚事了。”

    乔太太死死盯着闻亭丽,闻亭丽毫无惧色地与她对视,乔太太目光中慢慢迸射出杀意,扭头看看窗外,款款回到座位坐下。

    “闻小姐打算如何把这话传到莉芸耳朵里?要不你现在就试试,走出这家咖啡馆之后,你能不能顺利见到你的父亲和妹妹。”

    “我都决定跟你们谈判了,又怎会不提前做些防范。来之前我刚写了一封信,这封信刻和那些礼物此刻都在我某位朋友手里。”

    “你的朋友?”乔太太几乎要放声大笑,“你秀德的那些同学和老师?你凭什么认为她们有机会接触莉芸?”

    闻亭丽就那样微笑地望着乔太太。

    乔太太的笑容慢慢挂不住了,略一思索,脸色一沉:“你究竟找了谁帮你?”

    “我只知道这个人当晚一定会出席乔杏初和白莉芸的婚礼,平日要见到白莉芸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你防得了一时,防得了一年么?”

    乔太太戒备地想了半晌,突然松懈下来:“黄远山?也对,我忘了那晚你在我们乔家出尽风头了,她那么想找你拍电影,说不定真会答应帮你的忙。可惜这孩子的父亲跟我很熟,只要我把话跟她说清楚,她是不可能被你利用的。”

    说着轻蔑地剜一眼闻亭丽,“说来说去,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拿起包欲再次起身,可闻亭丽只是看笑话似地看着乔太太,乔太太不由眯了眯眼。

    难道不是黄远山?

    那又会是谁?谁敢在这个当口冒着得罪他们乔家的风险去帮闻亭丽?!

    闻亭丽慢条斯理摆弄着托盘里的点心:“乔太太也知道我善于‘钻营’,当晚你们乔家贵客如云,我又怎会只结交一个黄远山。你不必费心找那人是谁,这个人极富正义感,一旦我这边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即将东西交给白莉芸。红酒厂的事究竟是真是假,白莉芸当场就可以验知,没有哪个女人受得了这样的羞辱,白莉芸非但不会再嫁给杏初,还会自此将乔杏初视为仇敌。”

    乔太太断然打断闻亭丽:“一个男人为了骗外面的女人跟他上床,什么样的话说不出来?杏初那是鬼迷心窍,眼下他已经瞧清了你的为人,那么这所谓的一年之约压根就不存在,莉芸是个分得清轻重的孩子,岂能被这些鬼蜮伎俩糊弄?”

    “乔太太不妨试一试她会不会动摇。”闻亭丽绽出一个鲜花般的笑容,“越是在意乔杏初,婚礼当天看到这份礼物所受的刺激就会越大。坦白告诉你,假如我不是自顾不暇,我恨不得立刻把乔杏初说过的话告诉白莉芸,她值得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而乔杏初他不配!”

    至此,乔太太终于凶相毕露,那恨毒的模样仿佛恨不得当场将闻亭丽撕成两半,闻亭丽干脆拿着包起了身,乔太太脸色变了几变:“站住!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要什么,乔太太很清楚。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最坏的结果不过是鱼死网破!”

    虽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是字字如刀,咖啡馆里仍在播放靡靡的音乐,桌边却笼罩在寒冬一般的冷冽氛围里,半晌,乔太太妥协了,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坐,有话好好说。”

    “立即让秀德校的方收回对我的开除公告,另外请几位校董立即写一封联名信推荐我去务实女子中学念书。”

    乔太太一嗤,亏闻亭丽想得出来,务实几乎是本市最好的女子中学,当年由大名鼎鼎的陆家捐建,秀德对于闻亭丽来说已经是高攀了,她竟然还敢肖想务实?

    然而闻亭丽的语气是那样明确,她并不是在开玩笑。

    乔太太面露嘲讽:“首先,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编瞎话在骗我,我还真就不相信你真有那样一位‘朋友’。”

    闻亭丽二话不说从书包里取出一张泛旧的洒金朱红帖子,请帖的日期是去年七月份的某一天,那日乔太太过四十五岁生日。

    乔太太忙将视线移到“宾客名字”那一栏,可惜那上面已经被人用洋墨水提前涂掉了。

    “这位朋友经常参加你们乔家的宴会,这只是乔家送给他/她的其中一张请帖。”

    乔太太阴着脸思索,她记得这场宴会,那时老爷的投资已经出现了危机,为了帮助老爷巩固在实业界的声望,乔家下贴广邀名公巨卿前来饮宴,客人们遍及政、商、文艺各界,能拿到这张请帖的,在本埠地位不会低。

    说实话,她刚才一度怀疑是宝心找了麒光来帮闻亭丽的忙。宝心历来帮着她哥哥,而麒光又一向任性洒脱,若是宝心代闻亭丽向他求援,麒光说不定真有可能答应帮一个外人的忙。

    可是真看到这帖子的一瞬间,她的信心动摇了。乔家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