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骗子?”
“一个月三两银子,太高了吧!”
“我同乡就被骗子开高价,差点卖到山里当苦力!”
“世道艰难,防人之心不可无!”
流民们眼神狐疑,望着李龙鳞。
他们本是善良单纯的百姓,没有什么心眼。
可是他们到了京师之后,这段时间却被骗惨了!
经常白白干活,要不到工钱,还被人拳打脚踢,甚至告到官府去,也是不了了之。
吃一堑长一智。
流民们学会了保护自己,已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如今京师用工的正常价格,一个月至多一两银子。
眼前这衣衫华贵的年轻人,居然开出三两银子,足足是正常价格的三倍,而且还能日结,怎么想都不对劲!
刘根生也在人群中,揉了揉眼睛,惊呼道:“九皇子!是九皇子!”
流民们经过提醒,方才恍然大悟,认出了李龙鳞:“天色太晚,刚才没有看清,还真是九皇子!”
“九皇子从不骗人,说是一个月三两,就是三两!”
如今李龙鳞在流民之中的声望,正如日中天。
听说是九皇子招人,一个月工钱三两,报名者极其踊跃。
眨眼间。
就有上百名精壮劳力报名。
刘根生也在其中,诧异道:“殿下,您召这么多人,到底打算干什么啊?”
李龙鳞微微一笑,解释道:“昨日京师大火,许多百姓遭了灾,房屋被焚烧一空!我奉父皇之命,招募工匠,为百姓重修房屋!”
“人数差不多了!”
“跟我入京!”
“你们准备一下,明天一大早就开工!”
苏凤翎恍然大悟。
原来李龙鳞来流民营招募劳力,是为了给遭灾的百姓修建房屋。
如此一来。
流民们有活干,拿到工钱后,能让自己和家人吃口饱饭。
遭灾的百姓,也能尽快住上新房子。
皇上也能赚足民心!
唯一吃亏的,是那些出银子的勋贵。
不过,勋贵们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子孙,谋一个好前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算吃亏!
何况,那些勋贵子弟,被送到西山读书,总好过在外面惹是生非,对于京师的治安,有着莫大的好处!
李龙鳞这么做,实在是一举多得!
西山军校招收勋贵子弟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师。
自然也传到了各大书院的耳朵里。
“胡闹!”
“他九皇子,凭什么教书,抢我们书院的生意!”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九皇子实在可恶!”
“不行!此事一定要禀告皇上!还咱们儒门一个公道!”
大儒们聚集在一起,个个都是义愤填膺,吹胡子瞪眼。
几千年来,儒门把持书院,早已将教书育人当成了一门极其赚钱的生意。
他们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插手,从中分一杯羹。
就算是皇子也不行!
几日后。
武帝刚刚下朝,来到御书房,就看到大儒们弹劾老九的奏疏。
武帝看完奏疏之后,眉头微皱:“老九在搞什么名堂?他不是说要赈灾吗?怎么在西山办什么军校,还趁机敛财?”
“短短几天时间,他就横征暴敛了十几万两?”
“着实有些可恶!”
武帝其实是嫉妒。
朕穷的叮当响。
你一个皇子,在外面大把大把搂银子?
谁能忍?
特别是武帝得知,老九把自己赐的字,故意挂在西山军校的牌匾上,更是气炸了!
“这个老九!”
“居然打着朕的名义坑蒙拐骗!”
“魏伴伴,传朕旨意,让老九滚过来,朕要申斥他一番,免得他得意忘形,闯出弥天大祸!”
武帝对魏勋吩咐道。
魏勋已经被李龙鳞收买了,跟他穿一条裤子,不动声色道:“万岁爷,重要的不是九皇子敛财,而是他拿了这十万两银子,到底干了什么!”
武帝冷哼一声:“有理!这小子赚了银子,也不知道孝敬朕!朕真是看错他了!魏伴伴,那你说说看,老九拿这银子干嘛了?”
魏勋答道:“禀告万岁爷,据奴才所知,九皇子拿了十万两银票,没去勾栏春楼挥霍,而是直接去了城外的流民营!”
武帝一怔,不悦道:“流民营?他去那里干什么?是要救济流民吗?难道,他想要用这些银子,去收买人心?”
收买人心,等同谋反。
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
何况,如今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