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鳞心头冷笑。
我不来,你们催我来!
我来了,你们又赶我走!
这摆明了,是要在四嫂面前羞辱我,来抬高身价!
只可惜。
狂生就是狂生,纵然满腹经纶,却没有混过官场。
就这点攻讦,跟朝堂诸公的弹劾相比,简直是三岁小孩的把戏!
李龙鳞淡淡开口:“四嫂的琴艺,自然是极佳的!只不过,我跟四嫂同一个屋檐下,早已是听腻了!对了,昨天三更,四嫂还单独为我抚琴...”
他没有说完,给人遐想的空间。
宁轻侯顿时急了,凝视着柳如烟:“如烟姑娘,真有此事吗?”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难道只是抚琴,没有干别的事?
谁信啊!
柳如烟俏脸羞红,轻轻点头,承认道:“确有其事...”
哗!
众狂生集体炸锅。
朝着李龙鳞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李龙鳞已经死了一万次!
特别是宁轻侯,双拳紧攥,咬牙切齿。
可恨!
这九皇子,着实可恨!
居然近水楼台先得月,玷污了自己心中的神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宁轻侯冷着脸,挑衅道:“九皇子,我与你斗诗,一分高下!你敢否?”
李龙鳞轻轻摇头。
宁轻侯轻蔑道:“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简直是懦夫!”
李龙鳞淡淡道:“不是不敢,而是你不配!”
不配!
这两个字犹如尖刀,深深伤害了宁轻侯的自尊心!
宁轻侯脸色冰冷:“九皇子,你是皇亲国戚,我是一介布衣!双方身份地位,犹如天壤之别!但是,诗会之上,无贵贱之别,只论才华,你用身份压我,不觉得可耻吗?”
众狂生义愤填膺,怒视李龙鳞。
柳如烟眉头微蹙,对李龙鳞十分不满。
诗会之上风花雪月,只论才华!
李龙鳞自持皇子身份,瞧不起他人,这种纨绔习气,实在令人恶心!
李龙鳞神色依旧淡然,笑道:“我瞧不起的,就是你的所谓才华!”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狂生为宁轻侯打抱不平:“九皇子,你瞧不起宁生的身份可以,但是你瞧不起宁生的才华,实在是太狂妄了!”
“宁生所作的诗,比你毕生所学都多!”
“他的诗词,在勾栏之中称颂,流传极广!”
柳如烟也忍不住,为宁轻侯说话:“九皇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宁生才华横溢,诗情无双,只是生不逢时...”
宁轻侯怒极而笑,向柳如烟拱手:“多谢如烟姑娘!我早听说,这九皇子狗屁不通,臭不可闻,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这人臭气熏天,张口喷粪,坏了这良辰美景!”
“兴之所至,兴尽而归!”
“我已无雅兴,告辞!”
言罢,宁轻侯起身,拂袖而去。
众狂生一同站起,向柳如烟告辞。
原本热闹的诗会,转眼间就要不欢而散。
柳如烟急坏了,美眸狠狠瞪着李龙鳞。
瞧你干的好事!
我好不容易抛头露面,才举办的一场诗会。
被你给搅合了!
以后,你再让我给你帮忙?
做梦!
苏凤翎也气不过,在李龙鳞的胳膊上一拧,压低声音:“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宁生道歉...”
李龙鳞起身,来到宁轻侯面前,笑道:“你不敢与我斗诗,临阵逃脱,咱们两个谁才是懦夫?”
宁轻侯停下脚步,转过身,愕然看着李龙鳞,冷笑道:“你答应与我斗诗?就凭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狂生纷纷驻足,仰头大笑。
宁轻侯才华横溢,诗情无双,若非奸人陷害,绝对是状元及第,文曲星下凡!
你九皇子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纨绔,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去北境监军,谎报军情,临阵逃脱,害的苏家军全军覆没,整个北地失守!
你在国子监读书,拢共没去上几天学,还在课堂上斗蛐蛐,被大儒赶了出来!
最丢人的。
还要数你去教坊司,想要见如烟姑娘一面,递上了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诗,把如烟姑娘气的花容失色,直接把你逐出大门!
一个文也不行,武也不行的废物,居然要挑战宁生,与他斗诗!
简直不知死活!
宁轻侯冷眼看着李龙鳞:“你这种人,胆敢口出豪言,吾辈读书人,实在是难以忍受!既然要斗诗,那就来吧,你随意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