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劳作非常辛苦,但生产生活真就没有太大的波折。

    村里乡里会组织修桥修路、兴建水利、时不时还号召乡民村民开展除鼠虫之害的活动,在想尽办法提高小民生存状况,保障生产产量。

    而且黄巾说两成税就两成税,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杂税,不管是哪个人说起这个,对黄巾都是感恩戴德。

    即便征用劳力和兵力,也都有足够的经济回报,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傅燮以这四年自己小民的视角,也不得不感谢黄巾的治理足够仁义,虽然自己这个士族老爷下地干活有点痛苦,但至少就这么安定的活了四年,没饿死没病死也没累死。

    这点要求并不算高,但足够羡慕死天下九成九的百姓。

    百姓拥戴黄巾,确实不是没有理由,若自己真的是个小民,大概也会把黄巾视作自己的救世主,奈何自己却是傅燮,是大汉名门世家,自己的效忠对象只能姓刘。

    两人各自沉默,不多久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黄巾走到门口瞟了两人一眼:“你们谁要见咱教主,现在可以跟我走了。”

    沮授站了起来,虽然是一身麻布衣服,但也煞有其事的整了整。

    随后他就看向了对向的傅燮,却看到傅燮不为所动,看到这个模样他也就明白了傅燮的选择,倒也没有多说什么,人各有志而已。

    大厦将倾,自己要去选择一个栖身之所,为自己和家族挣一份前途,而傅燮选择去扶正大厦,仅此而已。

    沮授很快就做好准备,随着黄巾一路往外走去。

    路途所见,他都能想起自己劳动的痕迹,这里的田地、水渠、矿场、工坊都有自己的足迹,他甚至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农民或者工人的身份,更适应了这些繁重的劳动。

    种田挖矿四年时间,终于也到了结束的时候。

    经过渔阳城外的营地时候,里面传来整齐嘹亮的演训之声。

    他转过头,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也看到里面尘土飞扬,他知道这样的场面在这里每天都会发生,黄巾的常备军依然保持着每日一训的可怕强度。

    而进入到城里之后,他更看到街市有百姓各类商肆忙碌生意,路上也有许多马车牛车运送货物,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沮授更是感叹,黄巾在经济上的工作也十分不错,尤其是那发行法钱的奇思妙想,连他都大觉惊叹。

    许辰的预言命中的确让他十分震惊,他现在还想不明白许辰是如何做到,但真正驱动他来面见许辰的内因,还是这几年的一切见闻经历。

    他在黄巾身上看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象,总感觉这些作风怪异的家伙似乎真的可以成事。

    走过一段漫长的路途,当沮授抬起头看到渔阳官署,便有种仿若新生的感受,自己不再是农民和矿工了,而是以一个士人的身份来到此处,他将接受这里主人的考验,也将考验这里的主人。

    黄巾教主,会是自己的明主吗.

    步入官署之中,沮授明显感觉到这里的简洁,可以看的出来这里依然是继承了渔阳的旧官署,并没有大兴土木进行改造建设。

    进入到正堂之后,带路的黄巾便自行退下,而沮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年轻的身影。

    很难想象如今掌控大半个幽州的教主,如今也才是二十岁的年轻人。

    但这并不让沮授把他看轻,反而更觉得黄巾未来大有可为,对于要追逐天下的雄主而言,年龄是一项极为重要的条件。

    年轻才是未来,如果现在许辰已经五六十岁的话,那沮授只会掉头就走。

    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正坐在主位上看着一本书,当沮授进来之后,年轻人才放下书冲着他点点头。

    沮授根本不等他说话,便是先上前一步大声道:“阁下是否知道,黄巾将有倾覆之危!”

    许辰先是一愣,随后就有些好笑起来,冲着他虚引手臂示意入座后,这才好整以暇的说道:“你们这些家伙就是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本座还真有兴趣听听你的见解,我黄巾危在何处?”

    沮授却并未坐下,而是一脸严肃的站在正中:“兵法讲围三阙一,此理同可治事,黄巾以严酷待士族豪强,如今居于一隅尚可偏安,但只要一朝势大,必为天下豪杰共逐之。”

    他与许辰的目光碰撞,丝毫不做退让:“以一州对十二州,以一教而抗天下,岂不危矣!”

    许辰挑眉道:“你觉得我应该给士族阙一?”

    沮授赞道:“阁下明智,确该如此。”

    许辰又道:“如何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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