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曜:“可以慢点喝。”

    沈暮点点头,开始小口小口喝牛奶。

    季泽曜瞥了眼床上那本书的封面,问:“怎么不继续看那本《基督山伯爵》?”

    特意挑了本正经点的书过来,却被识破的沈暮有些讪讪:“换本书,换换心情。”

    喝完牛奶,沈暮把杯子递过去,突然反应过来,他从没当着季泽曜的面看过这本书,“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看的是《基督山伯爵》?”

    “我昨天不小心看到了你的书单。”季泽曜接过杯子,面不改色地说。

    沈暮有读完一本书就记录一本的习惯,这么多年,用完了好几个札记本,他什么种类的书都看,有严肃文学,也有流行小说。

    但他没想到会被季泽曜看到,虽然里面没什么不能看的书,但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季泽曜:“你的字很好看。”

    “啊?”沈暮没料到他会突然夸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也没有多好看,我只是小时候学过几年书法。”

    季泽曜以为沈暮是把自己的话当做恭维,又重复了一遍:“是真的写得很好。”

    沈暮看了他这认真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嗯”了声。

    季泽曜扶他躺下,绕到床另一边,熄了灯,房间内陷入黑暗,只有床边窗帘漏出的一线光。

    然后,沈暮就感受到身侧床垫陷了下去,季泽曜的呼吸声慢慢传了过来。

    沈暮以为季泽曜这是睡着了。

    可下一秒,他的右手突然被握住,沈暮吓一跳,却听到黑暗里季泽曜的声音传过来:

    “热吗?”

    沈暮:?

    “你手心好多汗。”季泽曜说着,还用手掌蹭了下他的手心。

    果然湿漉漉的。

    沈暮这时才发现自己居然能紧张成这个样子。

    简直比当初参加高考都还要紧张。

    沈暮咽了咽口水,“……也不是很热。”

    季泽曜嗯了声,过了会儿,突然说:“既然这样,那我觉得我们还可以更进一步。”

    沈暮心一跳,“嗯??”

    下一秒,不等他反应,沈暮都被拥进了一个火热滚烫的胸膛。

    沈暮:!

    季泽曜会突然这么干是沈暮始料未及的,他甚至还能感受到季泽曜的鼻息呼在自己的耳廓,腰身被一双极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整个人就像嵌进了对方身体里了似的。

    沈暮这下动也不敢动。

    他何时这么被另外一个男人这么抱着睡过。

    为了缓解气氛,沈暮随口问:“我看你房间里摆了很多工艺品,你很喜欢那些东西吗?”

    季泽曜“嗯”了声,“还好。”

    沈暮:“都是你在国外旅游买的吗?”

    季泽曜:“并不都是,有一部分是别人送我的,有一部分是我自收集材料。”

    沈暮惊讶:“你自己做的?”

    “嗯,”季泽曜语气平淡:“那个木雕面具就是,还有一些也是。”

    那个木雕面具做工精致,色彩艳丽斑斓,非常具有非洲特色,沈暮没想到是季泽曜自己做的。

    季泽曜见他好奇,便为他讲述。

    沈暮这才知道,季泽曜当初大学一毕业,就开始环球旅行,五大洲的大部分国家,他都去过,那个木雕面具,就是他经过非洲一个小国家,被当地土著人的指点下,从取材,制图,雕形,绘彩,完全靠自己纯手工制作的,没有一步假手于人。

    沈暮敬佩得不行:“好厉害。”

    季泽曜:“下次我也可以教你做。”

    沈暮突然想起一个东西,问:“我还看见一个玻璃瓶,里面装了一颗子弹,那是你捡的吗?”

    季泽曜默了一瞬,道:“不是。”

    “那是从我身体里挖出来的。”

    沈暮木了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在非洲一个小国时,曾经参加过一个国际动物保护的组织,有次遇到了偷猎者,被打了一枪,那颗子弹就是这么来的。”季泽曜语气很平静,似乎在说的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一件事,“但我很幸运,那颗子弹并没有射中要害。”

    怀中人一直没有说话,季泽曜以为沈暮睡着了,刚要给沈暮掖被角,却被抓住手腕。

    沈暮问:“季泽曜,我能摸一下你的伤口吗?”

    季泽曜在黑暗中的瞳孔缩小了下,“……好。”

    沈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