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樊哙叔父


既然父亲已经开开心心的进了长安城,卢弃也没必要再跑下去了,他把白马的头一拨,在城外转悠了起来,等着卢家大队车马到来一起进城。
  “长安城有王气啊!”
  卢弃还没转多长时间,就听到了老师卢生的声音。
  卢生撩开车帘一脚,很快又放了下去。
  预感到老师似乎有话要说,卢弃放慢马速,跟在了大车旁边。
  “先生,您刚才说什么?”
  “没,没什么。”卢生似乎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刚才望了望长安城,发现西南方向似乎有真龙的气息。”
  “西南方向,长安城地势最高的龙首原上?那应该是刚刚兴建的未央宫所在地。”
  卢弃摸了摸白马的脖颈,白马很受用地哆嗦了一下:“据说皇帝如今日常就居住在那里,您看到的真龙气息,该不会是我皇帝大爷的吧?”
  “咳,说什么呐,想当年先生我时常和始皇帝同游,除了污浊的欲望,从来就没看出所谓的真龙气息,更别说贱籍出身的……”
  “先生慎言!”卢弃立刻制止了卢生,压低声音说:“先生忘了您当年是怎么逃出长安的了?”
  “哎,凡人呐!”卢生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卢弃有些过意不去,凑到车帘边,恭敬地说:“先生别伤心,您说西南方向有真龙气,也许真的有,我会陪您去看看的。”
  “嗯,这还差不多!”卢生幽幽地回了一句。
  师徒两人不再说话,跟在卢家其他车马后面,进了长安城。
  “小弃,你这水放得也太明显了吧!”
  背剑的侍卫经过卢弃身边时,笑着说了一句。
  卢弃不以为意,笑着说:“只要老爷子高兴,我卢弃无所谓!”
  “好吧,你们爷俩还真是能玩在一起啊!”侍卫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侍卫的话音刚落,传令兵忽然大喊:“舞阳侯府献酒,大王有令,所有人暂时止步!”
  “樊哙叔父来献酒了?这不是他的风格啊,小义哥,走,陪我去看看!”
  卢弃说完,翻身下马。背剑的侍卫叫卢义,是受过卢绾恩惠的游侠,以前他经常帮卢绾做一些机密事情,现在成了世子卢弃的贴身护卫。
  听到卢弃招呼,卢义只好也跳下马,跟了上去。
  “大王跋山涉水远道而来,小人这里备了几壶美酒,给大王解解渴。”
  舞阳侯府肥头大耳的管家樊全,高高举起手中酒壶,屈膝跪倒在地。
  他身后另外还有几名家仆,手里捧着各种吃食,跪在他身后。
  “原来是樊全啊。”卢弃看到是樊全,忽然有些兴味索然。
  “樊全怎么了,樊全还不是听他主子樊哙的?”
  卢义俯视着樊全,越看越觉得这人长得像一头肥猪。
  卢弃悄声说:“樊全这人比我父王还懂得钻营,想当年我们离开长安时,他还只是个护院、跑腿的,这才不到五年时间,竟摇身一变,已经成了侯府的管家,这人的逢迎能力可想而知。”
  “樊全,你小子不错啊,还知道孝敬老子!”卢绾哈哈大笑,摸了摸鼻子下方的花白胡须。
  “孝敬大王不是小人的本分嘛,若是小人能有机会出去做个一官半职,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有更好的东西孝敬您呢!”樊全满脸堆笑,把手中的酒壶向高举了举。
  “你这个狗东西,就是嘴巴甜,哈哈!”
  卢绾仰头大笑,招招手:“这是什么酒啊,能让你这大管家亲自送来?”
  “这是,这是上等的高粱酒。”樊全用膝盖向前挪动,眼神明显有些躲闪。卢弃看得十分真切,不由得放眼望了望跪在樊全身后的那几名樊家家仆。果然,这些人神经紧绷,动作极度僵硬,本来是捞赏钱的好机会,却看不到一丁点的喜悦和兴奋。
  “糟了,这酒有问题!”卢弃本能地感受到了杀机。
  “小义哥,保护好父王,只要他一碰那个酒壶,你就想办法把酒壶给砸了,明白吗?”
  “嗯,放心!”卢义下意识把手伸向背后,摸长剑的剑柄。
  樊全手里的酒壶继续举高,马上的卢绾身子越来越弯曲,伸出的手指几乎要碰到酒壶了。
  “慢着!”
  千钧一发之际,街边忽然跑出来一个身材壮硕的老头,这老头二话不说,对着跪在地上的樊全就是一脚:“滚你妈的,怎么哪哪儿都有你啊!”
  樊全猛然挨了一脚,受痛的同时先是一怒,随即瘫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卢绾的手也缩了回去,他在马上故意把腰杆挺得直溜溜的,生怕会输给壮硕的老头。
  “老爷!”樊全含糊不清地叫了一声,头往下一低,一对老鼠眼滴溜溜的转。
  看到樊哙,卢弃的心暂时放了下来,他用胳膊肘撞了撞卢义,卢义会意在剑鞘上一弹,长剑又插了回去。
  “滚滚滚,赶紧滚!”樊哙摆了摆手,樊全等人抱着酒壶,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紧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端坐马上的卢绾身上:“我去,这谁呀!”
  “怎么着,想和老子打架吗?”卢绾眼睛一亮,飞身下马,盯着樊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