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500块钱都够在农村起一栋房子了。

    于凌赶紧道:“他们也拿不出现钱来。是让我住家里,每月扣十块钱的伙食钱。另外再每月拿给我十五块钱。”

    钟言皱眉,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你之前不是说你爸妈肯定留了钱么?按说不该拿不出现钱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不是刚回去么,今上午又忙着去回迁户口。还没来得及从我小妹嘴里把那些钱的去向套出来。”

    两人互相交流了一番,对视一眼都是发愁。

    在乡下十年,就这么一个支撑下去的指望:回城!

    结果回来了是这么一副景象。

    工作、工作找不到!住处,都只能在家里紧紧巴巴的挤着。

    搞得他们像是这座大城市的边缘人似的。

    这种情况下自然就没法子说什么复婚的事了。

    两人在乡下自然是没攒下什么钱的,能不饿肚子就不错了。

    于凌道:“唉,如果咱们俩能有一个找到工作都好些。我一个月能从哥嫂那里拿到15块,花5块钱租房子,再留10块钱办生活。大不了吃简单些。再有一份哪怕临时工的工资,这日子也就能过了。”

    跟他们要一个月25块,估计是怎么都不肯的了。

    家里确实除了她都还有五张嘴。

    就这15块,回头他们领了工资她也得赶紧催着让他们给自己。

    于凌在家就半张床。

    钟言晚上镶在俩侄儿床边,白天那门板和板凳还得收起来。

    尤其板凳吃饭还要用的呢。

    也只能等天气暖和些了,再想办法在旁边配一间屋起来。

    这种是不会批的,算是违章建筑。

    但等闲也不会有人来管,逼着你拆了。

    于凌听他这么说了眉头皱得更紧。她是不愿意来住这样家徒四壁的地方的。

    那他们还回城干嘛?在大西北好歹是一家三口团聚呢。

    回城时要‘趁着还年轻,抓紧拼一番事业’的豪言壮语,言犹在耳。

    可他们回来了,面临的却是这样的困境。

    于凌把自行车停好,“我帮你吧。”

    两个人干自然比一个人快不少。

    等浇灌了这一小块地,钟言的母亲也来了。

    她是听村里人说,有个骑二八大杠的、看着长得还不错的、自称跟钟言一起插队的女的来找。

    看来的方向,应该是北京城里边。

    有二八大杠骑的话,应该家里条件还不错。

    两个孙子今早跟他们爷爷抱怨,说三个人一起睡,被窝里太容易进风了。

    老头子心疼孙子,想了一阵就说那今晚就让儿媳妇去和孙女挤小床,

    让老二跟他大哥睡一张床。

    先这样凑合住到开春。再在旁边配一间屋子起来,然后打一张木床。

    这样的条件要想有人家不闺女嫁过来不容易。

    如果能给老二安排工作,就让他跟着姑娘进城好了。

    所以,钟言妈妈兴冲冲的就过来了。

    远远看到于凌不怕脏、不怕累的在帮钟言浇农家肥,她十分的满意。

    下过乡过过苦日子的,应该会照顾人才是。

    嗯,老二之前说要在乡下结婚,让家里多少寄点钱或者粮票去。

    不会就是这个姑娘?

    既然俩人都回来了,那应该是婚没结成吧。

    家里当时也困难,哪有钱和粮票寄过去?

    结果老二还气得信都不给家里写了。

    钟言妈妈笑眯眯道:“姑娘,别忙活了。过来喝口水吧——”

    于凌这算是头回见婆婆。

    虽然钟言也抱怨过家里偏心,但这终究是他亲妈。

    于是赶紧放下粪勺,笑着迎过去。

    犹豫了一下叫道:“伯母——”

    “来,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冲一冲。钟言你也过来,一起冲水洗一下手。”

    其实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

    但这姑娘是城里人,兴许人家讲究呢。

    钟言确实也渴了,便过来一起在他妈用军用水壶倒下来的热水里冲了下手。

    然后和于凌轮流喝了两大口水。

    钟妈妈看着这两人用一个水壶喝水一点忌讳都没有,更是确定了于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