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已经达到。

    倒是有人在耳旁小声吐槽:“说起来你俩也没什么仇吧,怎么总针对俞晚……”

    “谁说我针对她了。”

    陈珊妮一个眼刀扫过去,冷哼道:“我就是看不惯某些人虚荣的做派,装富贵摆姿态的,把厂里风气都带坏了!”

    “俞晚也没装吧。说不准是你那个对象为了讨好你,故意编话哄你呢。”

    “你说什么?”

    对方吓得缩了缩,而后又挺直腰板:“你别瞪我啊,这又不关我事,只是昨天我跟姚副厂长都搭了俞晚的车,恰好听到一些事情罢了。说真的,就算俞晚骗人,姚副厂长也不可能帮着她演戏吧。”

    陈珊妮一愣:“什么姚副厂长?”

    “你自己去问呗,姚副厂长的侄子就在俞晚对象的公司上班。有编制有合同,都上了好几个月了,还能作假?”

    面对陈珊妮不可置信的眼神,对方似乎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所以尽管这流言八卦压根不关自己的事,她还是得意地补充道:“我觉得你最好去问问你的那个对象,搞不好真是他骗了你了,哎呦男人嘛,为了追女孩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小陈,你可得擦亮眼睛哦。”

    “……”

    陈珊妮错愕地转头望向俞晚。

    “嗯……”

    俞晚极少极少与人起正面冲突。面对无端的敌意,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她都不会选择硬刚。

    某些时候,她会刻意忽视对方的攻击,甚至放纵对方的攻击,而后不动声色地改变大环境舆论,让对方在得意忘形的嚣张后,体验社死名场面。

    但是很可惜,杨梅同事是个拥有热心肠的义气人,还没等自己铺垫,就迫不及待就跟陈珊妮吐露了真相。

    俞晚因为欣赏不到“众人皆醒她独醉”的场景,而微微感到失落。

    这个时间连夏蝉都还未开始鸣叫,万籁俱寂中,她收起情绪,朝陈珊妮弯起一个浅笑。

    风轻云淡,而越发显得姿态高——好像“赢了”这件结果,对于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陈珊妮在错愕之余,又燃起一股被刺痛的怒火,这让她极其想冲上去撕破俞晚的笑容,却想不出一个行动理由。

    她涨红了脸,尴尬而难堪,望向俞晚的眼神简直像要杀了她一般,叫旁人看着都无语。

    ……这叫怎么回事?

    俞晚也没招惹过她,只是因为比她优秀抢眼,就要被羞辱冤枉。冤枉不成,她反倒还怨恨上受害者了,这姑娘别是有红眼病吧!

    虽然说嫉妒也是一种情绪,家里有关系确实可以嚣张一些,但把两者结合得如此极致,行事如此恶毒又无所顾忌的,在日常生活中还真见不到几个。

    大家心里这么想着,纷纷决定以后要再离陈珊妮更远一些,最好连话都别说,不要沾染上半分关系。

    毕竟他们可没有俞晚那条件,什么时候被冤死都不知道。

    “咳咳,好了,上班的点,都别聊了别聊了,不然等会儿被领导看见又要挨批……”

    ……

    和旁观者相比,这场纠纷的当事人俞晚,感悟反而来得晚许多。

    是在隔了约莫得有两周,陈珊妮被服装厂劝退后。

    劝退理由很复杂。

    首先是长期迟到早退,被管理考勤的姚副厂长抓到很多回,却依然屡教不改。

    其次是乱传谣言,破坏办公室和谐,关于她红眼病害人的事情几乎都要传到隔壁厂了。

    最后一件最戏剧,据说是她单方面要和对象分手,对象直接跑来厂里挽留,后来不知怎么吵了起来,对方当众扇了她一巴掌,她大哭大叫,闹得满地鸡毛。

    一桩桩一件件,就算她表舅是副厂长,也遮掩不下去。

    领导们一致觉得她工作能力不强,私德又有问题,还影响别的同事,到最后,还是她表舅“壮士断腕”,主动提出要开除这个外甥女。

    而陈珊妮收拾东西离开财务办公室的那天,游略正好订到了星光商街新开的西餐厅位置。

    餐厅很高级,小提琴手在室内喷泉旁拉奏卡农,窗外是市区最繁华的商场大楼,菜品的摆盘充分暗示了不菲的价格。

    俞晚撑着下巴,看对面倒酒的游略。

    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头发剪短,腕间戴了一只色彩缤纷的电子表,如果不说,没人会觉得他已经是做父亲年纪了。

    俞晚说:“游略,真希望你能永远像现在这样,活泼善良。”

    男人怔了怔,忍不住笑开:“这是什么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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