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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然,跟紧哥,别丢了。”

    周晓然一只手紧了紧胸前的包袱,一只手攥住了前面哥哥的衣角,在一阵“冲锋陷阵”之后找到了火车上属于自己的位置。周晓光让周晓然坐到里面去,自己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后,在靠过道的位置坐了下来。

    “呼~”

    终于坐下的周晓然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个时候的火车有这么多人,这拥挤的程度也就比后世的春运差点。

    “晓然,你在这坐好,我去接点水。”周晓光说完就拿着一个军用水壶又挤入了好不容易刚刚挣扎出来的人流。

    周晓然一边打量着自己周围,一边挪了挪屁股,硬邦邦的座位有点硌,关键是这个位置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点向前倾,坐着非常不舒服,再加上车厢里充斥着的各种味道,周晓然可以预见,在接下来的八个小时里,自己又会每年惯例的晕火车了......

    唉,好想念舒适快捷的高铁啊。

    突然,一阵难言的臭味把周晓然从对高铁的怀念中拉了回来。

    周晓然耸了耸鼻子,用手半掩着鼻子向对面看去,果然。

    “哎哟,你这个臭小子,咋不说一声就拉了呢。”抱孩子的大娘嘴里一边骂着,一边用手使劲拍打孩子,孩子也不负众望的哭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讨债鬼,”

    “再哭就把你扔到火车外面去。”

    孩子哭的更大声了。

    周晓然实在忍受不了,“大娘,还是带孙子去厕所清理清理吧,您看!都蹭到座位上了。”

    周围的人一看,可不是吗,人家还怎么坐啊?

    未料,原本忙着斥责孩子的大娘将矛头指向了周晓然,“诶,我说这位小同志,你还有没有眼色啊,这是我儿子!怎么就变成我孙子了呢,我有那么老吗!”

    额,周晓然有点尴尬,错把人家当成奶奶了,这个年代的人看上去普遍比较成熟,在周晓然看来,有的时候还真是不太好判断。

    “对不起啊大...大姐,您还是先处理一下孩子身上的..排泄物吧。”

    “啥?啥物?”

    周晓然破罐子破摔的大声道:“我说,你去厕所把孩子身上的屎给收拾干净了,臭的我都快窒息了!”

    “你要怎地?稀的?我儿是拉的干的,不是稀的。”

    周晓然有点想揍人的冲动,她怀疑这大娘是故意的!

    “大妹子,给孩子换换裤子吧,车厢这么多人呢,总的考虑考虑大家的感受吧。”

    “是啊这味可不好闻啊。”

    周围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出言。

    “大姐,你这样孩子容易吃进嘴里,这吃嘴里了容易得病,看病就要花钱,您想想这多不划算。”一个穿绿军装的男人开口说道,周围人也附和着说是。

    大娘原本还是想赖着不去清理,听到大家都这样说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抱起孩子去了厕所,又不甘心的朝众人补充了一句:“这是粪香!”

    不管她粪香不粪香的,终于说动了。

    周晓然看了一眼那个穿绿军装的男人,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得出身姿挺拔,气质挺硬朗的,只是可惜“长得一般”,周明明嘀咕一句,突然,绿军装转过头来看了周晓然一眼,周晓然吓了一跳,难不成他还听见了。

    周晓然赶紧转过头来,眯着眼睛装睡。

    过了一会,估计绿军装已经没有注意她了,才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果然,绿军装背靠着椅背,两手半握拳,放在膝盖上,眼睛闭着。

    周晓然轻呼一口气,怎么就说出来了呢,还被人听见了,多尴尬啊。

    这时,打水的周晓光凯旋归来。

    “这什么味啊?”周晓光皱了皱眉。

    周晓然也懒的跟他解释味道的来源。

    完蛋的是,大娘虽说把孩子的裤子给换了,身上也洗干净了,呵呵,换下来的脏裤子却团成一团给塞进了身边的小包,所以,列车行进的过程中,那如影随形的粪香包围了大家整八个小时,值得安慰的是,到了后期可能是习惯了,鼻子已经感受不到骚扰了。

    火车是直达县城的,刚一下火车,一个脸庞黝黑,身材中等的汉子就迎上前来。

    两人齐声喊道

    “大伯”

    “大伯”

    来人正是大伯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