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肯来,”钱思静掏出扑克牌,边洗牌边说,“来嘛,我们斗地主,赌点什么好呢?”

    “抱歉,如果要赌钱的话,”赵纯毫不掩饰自己的贫穷,浅笑着说,“我连买颜料的钱都没有了。”

    陈肆打量着她,赵纯身上的深色衣服被洗得发白,有些地方破破烂烂,完全是一副落魄画家的模样。屋里开的是暖灯,照在赵纯身上时,陈肆都能想象出这人蹲在路灯底下要饭的模样。

    钱思静把牌在桌子上摊开,对赵纯说:“五局算一场,分最高的人赢,剩下的都算输。你赢一场,我们就买你一幅画。”

    “等等,等等,”陈肆凑到钱思静身边耳语,“我哪儿有钱买画?”

    “兰兰没给你钱吗,”钱思静完全没有放轻声音,逮着机会对赵纯冷嘲热讽,“噢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兰兰不给你钱,也正常。”

    陈肆无奈,钱思静为了骂赵纯,一点不顾她的死活。

    “抱歉姐姐,算我账上,”钱思静蛮有义气地拍了拍陈肆的胳膊,转头对赵纯说,“你赢一场,我就买你两幅画。”

    创作需要花不少钱,赵纯此时正缺钱,自己的画又卖不出去,知名艺人购买自己的画,这让赵纯不得不心动:“我要是输了呢?”

    钱思静让佣人端上来几瓶酒:“输了就喝酒,这一瓶足够你买不少颜料了,不吃亏吧?”

    “等等,”陈肆又有问题了,“我可不能喝酒……她不让我喝。”

    虽然没有明说,但钱思静心里清楚“她”是郁贺兰。

    “你怕她干什么,她还能打你不成,”钱思静不认为自己的好友能把陈肆怎样,“你赢了我给你发零花钱,好不好。”

    陈肆有点后悔,这场牌局根本就是钱思静出钱,折磨她们两个人。这下陈肆没心思瞎玩了,每把都认真地算牌,每场分数都是最高。

    “你这是怎么了,人品大爆发?”

    钱思静被陈肆的牌技惊到了,但也无妨,钱思静就是想把赵纯灌醉,看看这自称艺术家的人如何露出丑态。不管是她赢还是陈肆赢,赵纯都得喝。

    陈肆不停算牌,快把她的CPU干烧了,脑袋热热地说:“……我不能输。”

    等会儿郁贺兰会来接她,陈肆绝不能让郁贺兰闻到自己喝过酒,她每天写检讨,手都快磨出茧子了。

    这时钱思静的手机震了震,她看了一眼说:“有客人来了,我出去一趟。”

    陈肆松了口气,劳累地瘫在椅子靠背上:“抱歉,没让你卖出去画。”

    “没事,能参加展览我就很开心啦。”赵纯已经喝了不少酒,白皙的脸颊泛着红色,笑容天真烂漫,看得出她是真的开心,完全不能想象她是一个骗子。

    “赵老师,我没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陈肆趁钱思静出去,半举着两只手摆出投降的样子,略带恳求地和赵纯打商量说,“我来这儿只是想说一件事,您能不能想办法和郁贺兰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