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庆幸。睡狗窝,跑步……这位郁大小姐的想象力也仅限于此了。如果她一直跟着陈子桦,被他绑了丢给郁贺兰来讨美人欢心,也只是时间问题。
陈子桦更可怕,说不定会把她活活打死,再找郁贺兰邀功。
但陈肆远远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刚开始跑时她还觉得轻轻松松,不过十分钟,陈肆的手脚越来越重,喘不上气,眼前阵阵发黑——郁贺兰还不如打死她。
过度的劳累让陈肆每一秒都想停下,偏偏她昏沉的大脑里还有一丝清晰,强撑着迈开下一步。
二十分钟后,陈肆腿脚一软直直摔在地上,喘着气趴在跑步机旁边。
“……姐姐,我跑不动了。”
郁贺兰放下手里的工作,三两步走过来。陈肆身上的衣服是冬晴准备的,一张冷峻的脸配着酒红色的衬衫,此刻她躺在地上,清俊的面色通红,领口大开,薄唇微微张着,布满一层薄汗的胸口起伏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郁贺兰品不出什么风味,她踢了陈肆一脚。
“陈肆,你知道自己多大岁数了吗?”
“二十九。”
“我今年才二十四,你管谁叫姐姐?”
陈肆当然知道,她躺在地上喘了几口气,一双雾气朦胧的眸子望着郁贺兰:“姐姐,饶了我吧,我错了。”但她明白,郁贺兰乐得听到自己所有自降地位的奉承,看郁贺兰止不住上扬的唇角就知道了。
“你哪里错了?”
陈肆怎么都没办法从自己身上挑出毛病,想了想说:“……我活着就是错。”
郁贺兰本来是随口一问,偏偏陈肆的回答让她胡乱联想:昨天费劲把这女人拖到家里救治,今天跟她说活着是错?
她扯着陈肆的领子,一把给人薅起来丢在旁边的沙发上。陈肆刚刚坐好,忽然被一巴掌打得差点摔下去,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脖子咯噔一声。
陈肆被打蒙了,她不解地望着郁贺兰,脸上火辣辣的疼。郁贺兰力气很大,这一巴掌下去,陈肆的左半边脸很快出现了掌印。
“那我救了你的命,岂不是大错特错?”郁贺兰咬着牙看她,怒气腾腾地命令道,“坐回来。”
“郁总,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陈肆慢吞吞地坐好,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又一巴掌抽在她脸上,响亮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
陈肆被打得脑袋偏到一边,嘴里也有点腥味,她听到面前的女人再次吐出两个字:“过来。”
“不……不要,郁总。我骨头硬,脸皮也厚,您这样会手疼的。”陈肆护着自己的脸,更让她感到离谱的是,自己心里竟然产生一丝感激——根据先前的经验,她知道郁贺兰收了力气,否则能把她的脖子打歪。
“你说得也对,”郁贺兰放下扬起的手,转而掐着陈肆的下巴问,“但我还是很生气,怎么办?”
那你也太容易生气了。
郁贺兰站着,陈肆哪儿敢坐着啊,她连忙站起来说:“那我去给您买根棍子吧?一定让您握起来很舒适,打人更轻松。”
“陈肆,你还蛮多变的,以前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心疼我?”
郁贺兰毫不顾忌地嘲讽。以前的陈肆从来都不会正眼看自己,昨天却像一条可怜的小狗眨着两只眼睛看她,今天更是笑得谄媚。
尽管夏思贤说她没有问题,郁贺兰还是觉得太可疑了。
“郁总,我一直都很尊敬您,”陈肆挤出来点眼泪,明明是张俊俏的冷脸,总是摆出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我哪儿敢真的惹到您啊?哪怕我在陈子桦手下,不也乖乖让您打了?”
郁贺兰愣了几秒,她回忆起两人以往的对峙,陈肆确实没捞到过好处,顿时打消不少疑虑。这时她又想起来夏思贤说过的话——总是生气对身体不好,大不了把陈肆拉过来揍一顿,别委屈自己。
或许打陈肆一顿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郁贺兰本打算让冬晴跑腿,转念一想,让陈肆亲自买惩罚工具,似乎更有侮辱性。
“好啊,等会儿跟我去买棍子。”
陈肆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温顺地说:“都听郁总的。”她恨不得让郁贺兰再给自己一巴掌治治自己这张嘴,她只是哄哄郁贺兰,没想到郁贺兰会当回事!
不过陈肆也不在意,郁贺兰会专门买根棍子?就为了揍她?怎么可能。
但看郁贺兰已经开始联系姓夏的,询问哪里有好使的棍子卖,陈肆心里开始摇摆不定。她怀里揣着郁贺兰昨天给她的手镯,那玩意值不少钱,要不今晚上就逃跑去别的地方生活?
而夏思贤看到郁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