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滴酥

沾着点点墨痕,立在廊亭中等女儿过来。

    看见容朝华披了羽纱披风蹙起眉,虽已是仲春时节,但下着雨还让女儿跑这一趟,他觉得罗姨娘没把事办好。

    “这种天该让下人们传话,怎么特意出来?着了风怎么好?”

    容朝华先给父亲问安,而后说:“几回传话说不分明,我厌烦了。”

    容寅就笑起来,这个脾气既像他,又像真娘。

    再看到容朝华发间戴的珍珠流苏环,一看就知是真娘画的图样,他不由展眉:“这是珠箍子改的?也就是你娘能想得出这些。”

    说完闲言,他说起正事:“朝朝觉得在家办宴如何?”

    容朝华一眼就瞧出父亲脸上献宝似的神情,缓声道:“放舟游湖倒是不负柳边春色。只怕人少,热闹不起来。”

    容寅刚欢喜起来的脸色又淡下去,他当然知道人为什么少,也知道为什么大嫂每回都特意在老宅里办宴。

    可依旧没有他瞧得上的人家上门提亲。

    上门的那些,门第品貌性情,哪一样都配不上朝朝。

    以为女儿是灰了心,容寅安抚女儿:“朝朝不要如此说,楚家那个不好,阿爹必会给你寻个最好最合适的!”

    说话间胸有成竹。

    容朝华垂眉,这么说果然是姓沈的故交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