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把式一直紧盯着她,看她点头,这才稍稍松开眉头一点:“后来的事情你也该猜到啦,张小娘子打赢了官司,只是也就此跟父兄决裂。”

    “她爹的心是真的狠啊,马上公开修改了遗嘱,一个钱都不给她,又说她已经成年,可以自己过活,让她当天就搬出去住,不要继续留在张家……”

    乔翎忍不住追问下去:“再之后呢?”

    “再之后,张小娘子就从张家搬走啦!”

    车把式说:“张家的产业,就算是真的要分,又能分给她多少?再则,她也不在乎那点钱吧。她能写诗作赋,以此谋生。神都有些贵妇人交际的时候想找人充场面,她也乐意去赚一点钱,虽然有人说才女沾染了铜臭气,是美中不足,但是人家凭本事吃饭,不偷不抢,也不丢人,是吧?”

    乔翎又一次用力点头:“是的!”

    车把式说到这儿,却不由得叹了口气:“只是她倒霉啊,张家人犯了事,牵连到她,虽然已经跟张家决裂,但还是……”

    乔翎还有点沉浸在先前的几道惊雷当中:“你们神都……当女儿的可以去衙门状告父亲和哥哥啊?而且居然还赢了?!”

    车把式的神情马上严肃起来:“圣人说,每个人都有权力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告自己的爹和哥哥怎么了,他们做得不对,难道不该告吗?”

    车把式说完,又有些狐疑,上下打量着她道:“看你也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封建啊?!”

    乔翎如同乔姥姥进大观园,稍显瑟缩的抄着手,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