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怀孕的女子扶着腰,面目狰狞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女孩。
女孩脸上有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小嘴冻得发紫,寒冬腊月浑身只有一件单薄衣裳。
庄荷珠举起木棍狠狠砸在小女孩的脊背上,一下又一下。那声音听了直叫人牙酸。
“你亲娘死了,没人能护着你,看老娘今天不把你打死!”
剧烈的疼痛感传遍小糖宝全身,她忍不住将身子蜷缩起来。
她死死咬住嘴唇,眼眸里噙满了泪水,小手紧握着,不让自己叫出声。
“糖宝不是小杂种,糖宝有名字,是娘亲给糖宝取的名字!”
脏兮兮的小手往脸上胡乱摸几下,小糖宝倔强地抬头看向庄荷珠。
她告诉自己不能在坏姨姨面前哭,再疼也要忍着。
眼前的坏姨姨不是娘亲,她只会欺负糖宝,不给糖宝吃饭,爹爹也只会护着坏姨姨和她肚子里的弟弟。
自从娘亲两年前离世后,就没有人关心糖宝了,娘亲说她喜欢糖宝开心的样子。
所以糖宝要做个坚强的孩子,她不能哭!
“糖宝不是故意偷吃的,糖宝三天没吃东西,太饿了才来找东西吃……”
“你还敢顶嘴!”庄荷珠眉头倒立:“小贱人不是爱偷吃吗,吃呀,老娘让你吃个够!”
她一把揪住小糖宝的头往地上狠狠撞去,糖宝额头上的鲜血浸湿一地的粟米。
糖宝想要反抗,但奈何饿到浑身没力气。只得死死护住怀里捡来的动物幼崽。
“呜呜~”幼崽仿佛知道主人受伤,拼命冲着庄荷珠狂吠。
庄荷珠挑眉冷笑:“原来是为了个小畜生才偷东西,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个母亲这么好?”
她一把拎起幼崽,不等庄荷珠仔细看,小糖宝忍着浑身剧痛一把将幼崽抢回来。
“不要欺负它!”糖宝把幼崽护在怀里,目光充满了警惕:“糖宝要带它去找娘亲。”
庄荷珠嗤笑:“小畜生找大畜生真是好笑。你娘早死了,真不知道一个没了娘的小贱种活着干什么,我要是你还不如趁早找个地方上吊算了。”
小糖宝气恼,一双杏眼瞪着庄荷珠:“不许你侮辱我娘亲,坏姨姨!”
庄荷珠脸色一沉正要伸手打她,听见一阵脚步声,眼珠子一转,顿时捂着肚子叫唤起来。
“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呀,天宝快来救我肚子里的孩子呀!”庄荷珠顺势坐在地上哭闹起来。
陈天宝听见爱妻的呼声,当即心头一火,来到院子里满眼全是庄荷珠的身影。
庄荷珠指着小糖宝道:“嘶——肚子好疼呀!我视你为亲生女儿,你为什么要推我,我肚子里可是有陈家的血脉呀!”
听见这话的陈天宝直接扇了糖宝一个大耳刮,怒斥她。
“你这个灾星,害死你娘还不够,还要害死我陈天宝的宝贝儿子吗!”
“不是把你关在后院里自生自灭了吗,怎么还不死!荒年多养你一张嘴,我们还活不活了?”
小糖宝被爹爹厌恶的眼神深深刺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始终不肯滴落。
“糖宝、糖宝不是灾星。”
脸上火辣辣地疼,这是小糖宝第一次深刻意识到爹爹是如此厌恶自己。
为什么这样对待她,糖宝不是爹爹的女儿吗?
不喜欢糖宝的爹爹,糖宝也不要喜欢他了!
陈天宝面对糖宝决绝的眼神,心中莫名一颤,随即心头火气上来。
像是拎小鸡一样,一把将小糖宝丢在地上,伸脚拼命踹在她身体上。
“自从有了你之后,我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差,你不是灾星谁是!”
“你还克死你亲娘,老子看见你就犯恶心,要是克死我儿子,老子第一个宰的就是你!”
小糖宝蜷缩成一团,努力不让怀里的幼崽受到伤害,她一边忍受着父亲的辱骂,一边竭力朝大门爬去。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没有娘亲、没有人喜欢她的“家”!
这时,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突然出现,猛地朝陈天宝张牙舞爪地扑上去。
“休想伤害我的孩子!去死吧!”
女人对着陈天宝毫无章法地拳打脚踢,锐利的指甲划破他的面容,划出三道血痕。
在争斗中女人发了疯,顺带勾出他脖子挂着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