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子悠摊了摊手，表示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言晏却也不会全信卜子悠的话，他说的淳于越的问题必然是真的，因为这种事太好查了，所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去造谣污蔑。
不过，说西河学堂没落，子夏一脉刚不过淳于一脉，言晏是不信的。
只能说子夏一脉也不想掺和进来，不想得罪淳于一脉太深。
尤其是，张家是子思子一脉，背后还有孔庙和孟府，子夏一脉更加不想平白无故的被卷进来。
这一次来是送一些弟子入并州，保证弟子的前途，作为交换就是给他提个醒，交好于他。
言晏也能理解，卜子悠的做法，换成是他也会是这么做，能来提醒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多谢子悠提醒，我会多加注意的！”言晏还是很感谢卜子悠这么大年纪了还亲自前来。
看着苍老的卜子悠，言晏也有些遗憾，若是卜子悠没有这么苍老，或许卜子悠也会是并州外相的最适合人选。
毕竟是同出儒家，在忠诚亲疏上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并州如今缺一位能与诸侯贵族斡旋的人才，子悠可有推荐？”言晏认识的人才也不多，这也是因为他太年轻了，没能完全的发挥出言家和儒家的身份优势。
反而是坐镇天下文化经济中心的子夏一脉，更清楚天下有哪些贤才。
尤其是卜子悠这样的老人，认识的人也会更多。
“外相吗？”卜子悠皱眉想了想，然后真的就给出了好几个人选。
有西河学堂出来的士子，也有儒家其他脉的弟子，最后才是名家和其他家的弟子。
言晏看着一个个名字，并没有他记忆中的人，不过这也正常，不可能后来的那些大才都会被他招揽。
“这些人师兄都不满意？”卜子悠似乎看出了言晏的纠结，开口问道。
言晏点头，这些人担任并州使节倒是大差不差，但是担任一国外相，就是还有些不足了，尤其是向并州这样的，需要的外相更是要有王道和霸道，刚柔并济！
“师兄可介意使用女官？”卜子悠突然再次开口问道。
言晏愣了一下，这个他倒是不介意，而且与后世也不一样，先秦其实也有不少官职是给女子担任的时候很多书佐官，甚至县尊，将军都有过女子担任，女子的地位也并不低。
“当然不介意！”言晏笑着摇头。
如果是宋明以后，他可能不敢用女官，但是这是先秦，用女官也不会被诟病。
“那么，名家公孙龙之女，公孙玲珑是个合适的选择！”卜子悠认真的说道。
然后介绍起了公孙龙和公孙离玲珑。
后世有名言说，这世上不会有相同的两片树叶，也无法踏入同一条河流。
而在这时代，其实就已经被提出来了，公孙龙的“离坚白”就是同样的逻辑诡辩！
离坚白，白马非马，都属于是名家的重要逻辑诡辩。
而公孙玲珑也是名家双姝之一，与卫国大将军公孙羽之女公孙丽姬齐名。
也就是荆轲的小师妹，公孙丽姬的堂姐。
“如今公孙龙离世，膝下无子，名家内部也争斗不断，公孙玲珑想撑起‘离坚白’一派并不容易，更别说达到公孙龙那种号令名家，称为名家大名的地步。”卜子悠继续说道。
“因此，她需要一个身份，需要一个认可，而文正师兄恰好可以给她这个身份！”
“什么身份？”言晏有些慌了，夫人这身份可不敢给，他连弄玉都不给，更不会给公孙玲珑。
“女官！”卜子悠看着警惕的言晏，笑着摇了摇头，很清楚言晏再想什么。
“如果我们儒家承认她的能力，认可她能以女子身，出任官职，也就意味着，她与男子无异，是有资格继承公孙龙的学说，继承‘离坚白’，成为名家大名的！”
“这样……”言晏松了口气，好吧，他承认他是颜党，是看颜值的。
“不过，公孙玲珑号称名家双姝，容貌也丝毫不逊色师兄身边的两位夫人，师兄何以如此抗拒？”卜子悠皱眉问道，对焰灵姬和少司命也有些微词了。
在他看来，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少妻妾，作为并君夫人，不该善妒！
言晏有这种反应必然是因为这两个女子！
“有劳师弟去帮请公孙姑娘前来大梁一见！”言晏也不敢确定公孙玲珑是不是就适合成为并州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