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老屋,在夜色中隐隐露出一点轮廓。
没有炊烟,甚至……没有人气。
寂静的有些渗人。
如同聊斋志怪中,狐妖盘踞,蛇鼠横行,女鬼食人的古村落。
但看到它的一刹那。
鹧鸪哨师兄妹三人眼睛却是一下就红了起啦。
尤其是年龄最小,最为感性的灵,泪水如雨一般落下。
这就是扎格拉玛的族地啊。
除了祖地外,族人所居之所,亦是承载了他们三人无数记忆的家乡。
望着身前这座已经没了人烟的荒村。
鹧鸪哨只觉得胸口下,像是被石块堵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就在此处出生。
那时候,村子虽然落寞,但还没到如此荒废的地步。
总有几个老人坐在村口树下,念叨着扎格拉玛曾经的辉煌。
也有婶娘们,在田地里辛勤劳作。
上有老下有小。
一家人全靠她们柔弱的肩膀撑起。
至于男人……一过十来岁,就要背上族中千年重任,外出寻找雮尘珠。
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年。
偶尔也能回来一趟,小住几天,然后再次离开。
但是更多的人,则是从踏出孔雀山的那一刻,就再没有回来的机会。
他也是如此。
十岁那年就跟在了上一代搬山道人身边。
苦学搬山传承。
两千年的搬山门,有着诸多方技流传。
搬山填海、分甲掘丘,甚至降妖伏魔、镇尸驱邪一类的法门。
鹧鸪哨天赋极高。
以至于让上一代搬山道人都不禁感慨,若不是生在了扎格拉玛一族,他的成就必然能够超越历代搬山门人。
只可惜。
他们这一族,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注定。
跟在上一代搬山道人身边。
足足五年时间。
直到师傅鬼咒爆发,吐血而死,他将师傅的骨灰带回。
那也是他离开后,第一次回到村里。
但短短五年时间,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曾经在树下念叨着族史的几个老人,都已经故去。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
所谓的老人,年纪并不大,也就四十来岁,只不过年轻时四处寻珠,一身旧伤隐疾,导致鬼咒提前爆发。
往往一过四十。
就已经满头白发,垂垂老矣。
比起以往,村子更为荒凉,甚至小一辈的孩子少之又少。
那些在田间劳作的女人。
很多熟悉的面孔也再见不到了。
鹧鸪哨那时,便发下大誓,此生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那枚雮尘珠。
只是……
天不遂人愿啊。
转眼,这么多年过去,自己也一事无成。
甚至整个族中,已经只剩下他们师兄妹三人。
往事如烟,一幕幕在他心头浮现。
不知觉中。
豆大的泪珠,从鹧鸪哨眼睛里夺眶而出,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压抑了多年的痛楚。
在这一刻,终究还是尽数爆发。
老洋人亦是如此。
他年纪不大,身上的担子却同样沉重万分。
尤其是看着师兄一天天老去。
他虽然性格木讷不善言辞,但却并不代表就是草木。
落在身后的他,早已是泪流满面。
似乎感受到三人的痛苦。
竹篓里的两头甲兽,来回翻动,传出呜呜的响动,仿佛是在哭诉。
三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黑夜里。
任由山风呼啸,将脸上的泪水吹干,不知道多久后,鹧鸪哨才叹了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生机色彩。
“走吧。”
“去后山烧柱香。”
默默穿行在熟悉又陌生的村落里。
熟悉的身影都已经消逝,又能从每一处的找到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不多时。
三人便离开村子,进了一座溶洞。
四周的灯火早已经熄灭-->>
第70章孔雀河、双黑山、搬山道人居此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