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太子峻珩

说的。

    小时候她常缠着子言讲故事给她听,子言便将这些政事当成故事讲给她听。

    那时她没有玩伴,平时也无人跟她说话。

    所以子言讲什么,她都爱听,也只当是故事来听,却不知这些全是真实的。

    等她长大以后,想起这些往事,觉得子言很是神奇,与她同样生活在深宫,却知道许多她不能知道的事。

    不过身在二十一世纪的她,这些往事是不是真实的,而子言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已经不再重要。

    她能记得这些,只是因为这些是子言讲给她听的故事。

    对她而言,子言给她讲的每一个故事,都非常珍贵,所以她记得子言讲给她听的每一个故事。

    现在重新回来,这些故事却又变成了朝代的真实过往。

    陈府离无忧的郡主府,徒步也只要小半个时辰的路程。

    正因为两家隔得近,峻珩和兴宁也没少见面。

    峻珩的恶习,加上兴宁的恶名,两个人相互嫌弃,关系不好也就再所难免。

    这次峻珩前来,落脚陈府也是理所当然。

    三日后,果然陈候请了宛城最好的戏班为峻珩太子接风,为了显摆他与太子不浅的关系,自然难免大请特请,附近有头有脸的都请了个遍。

    这样的场合,怎么少得了未来太子妃的爹娘,靖王夫妇也不能推辞,坐上了首席。

    无忧自然也免不了同往,她脸上结痂刚去,还不能过于的吹风,所以就算去赴宴,也蒙着面纱。

    常乐郡主相貌丑陋是众所周知,过去出门大多时候也是戴着面纱,所以她戴着面纱出现在陈府,丝毫不让人觉得奇怪,反而觉得这才是正常。

    兴宁虽然人品不好,但因为毁了容,最不愿意的便是人家多看她的脸,于是平时穿衣也不喜欢花俏招人视线。

    因而衣裳大多都是款式简单,外袍略为宽大,将原本娇好的身材一并遮去。

    靖王夫妇也无意将无忧恢复容貌的事传扬开去,而无忧更不愿张扬引人注意,所以一身素白衣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而那身宽松的外袍正好掩去里面的黑色紧身夜行服。

    这一趟,无忧见到了她未来的正夫-峻珩太子。

    事隔八年再见他,已然不记得他过去是什么模样,然而当年被他按在地上的小太监的可怜相却刻在了脑海中,对这个人已然生不出好感。

    只是匆匆扫了眼,光皮囊来看,也算是人模人样,少有的俊美,但到底怎么个美法,她也就没多去研究。

    而峻珩身在皇家,看惯了美貌娇娘,对象挂着一身丧服的无忧自然提不起兴趣。

    二人只是象征性的见过礼便转开视线,各不理睬。

    无忧枯坐了一阵,等台下众人被台上戏子勾得入了迷,便推说身体不适,提前回府。

    兴宁和峻珩关系不好,不是秘密,所以陈候挽留一番,见无忧执意要走,也不多强求。

    出了大堂,无忧推说要净衣,拉了千千寻了个无人的地方,脱去外袍面纱,从怀里取出黑色面罩,蒙上脸。

    令千千穿了她的衣裳扮做是她,出了二门,坐上车先行回府。

    她自己则隐在夜色之中,朝着头两夜进来摸好底的方向,潜向陈王府暗室。

    无忧躲过巡逻的护院,闪入暗室通道,从束紧的袖口中抽出事先拧好的铜丝,握了门锁,却发现锁环处有常人不易察觉的轻微松落。

    经过训练的她,比常人敏感心细许多,停下手中动作。

    看向四周,并不见异样,将耳朵贴了门,也听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沉吟片刻,深吸了口气,将手腕持平,一用力,那锁环果然不发出声响的应手而出,随锁环带出的还有一条细细的铜丝。

    无忧眉头微敛,如此看来已经有人捷足先登,进处暗仓。

    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也是冲着峻珩的那块玉而来。

    来人不损门锁,开门进去后,只消在里面将铜丝寻地方缠紧,外面看不出任何蹊跷,此人手段高明远非自己能比。

    此时外面众多宾客,所有下人,护院都得应对这些前来的宾客,注意他们的安全,所以这后面的防护自然要比平时疏忽许多。

    虽然那人还在里面,但如果错过今夜,想再探陈府,比登天还难。

    无忧略为犹豫,毅然推开门,闪身入内,轻手轻脚的将铜丝缠紧。

    暗室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