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脖领子。

    季瑾悠刚跑了两步,就被拎住领子,小身子拼命往前挣,可挣不开。

    季瑾悠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把药抢跑,就像系统说的,抢走了,他还可以去抓,回头还得被算计。

    于是,她把药包往地上一丢,两只小脚拼命去踩。

    等小姑娘蹦跶着踩了几脚,薛翊礼把她拎远些,弯腰把药包捡起来,背到身后,故作不解:“为何踩我的药?”

    季瑾悠够不到了,也不蹦跶了,仰头看他,小手指着他身后,连番摇头。

    薛翊礼故作不知,皱眉问道:“你想要这药?”

    季瑾悠又摇头,两只小手拼命摆。

    摆着摆着,她灵机一动,两只小胖手往起一合,比划出个碗的形状,举起来假装喝了一口。

    随后双手卡住自己脖子,伸出舌头做出呕吐状,紧接着翻了个白眼,双眼一闭,小脑袋往薛翊礼身上一歪,假装死了。

    【统统,我演得像吗,他能看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哇哦~】系统被小姑娘生动精湛的演技深深震撼,【像,一看就是被毒死了。】

    看着靠在他胳膊上装死的小胖姑娘,薛翊礼嘴角抽了抽,眼底浮现一层笑意:“……”

    季瑾悠见薛翊礼半天也不说句话,有些着急:【统统,他怎么没反应,是不是没懂我的意思啊?】

    系统:【不能吧,这可是个腹黑的主,按理说不该这么蠢才是。】

    季瑾悠发愁:【要不,我再演一遍?】

    薛翊礼及时开口,语气故作疑惑:“你是想说,这药不能用?”

    我的天,终于明白了。

    季瑾悠急忙睁眼,站直了,拼命点着小脑袋。

    对对对,千万不能用,会死人。

    小姑娘黝黑纯净的眼睛里带着焦急,薛翊礼故作迟疑地点点头:“好。”

    季瑾悠如释重负:【统统,可算成了。】

    系统格外捧场:【悠崽棒棒。】

    季瑾悠又用手卡了卡自己脖子,再次给薛翊礼发出警告,随后转身,迈着两条小胖腿,满心轻松地走了。

    薛翊礼注视着那晃晃悠悠的小背影,直到前方走来一队巡逻的禁卫军,薛翊礼不再逗留,抱着那包药,低着头匆匆赶回住处,皇宫最偏远的一处小院子。

    推开斑驳生锈的院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剧烈地咳嗽声,紧接着是一道气弱地询问:“殿下?”

    “从安,是我。”薛翊礼关好院门,飞快跑进屋内,药包往桌上一丢,倒了一碗水,递到榻上那十二三岁的少年手里。

    等他喝完,才阴沉着脸说:“我在太医院拿了药,但怕是不能用。”

    从安在发烧,面色通红,神情恍惚,“为何?”

    那小姑娘身上的古怪太过诡异,薛翊礼暂时不打算对外说,随口撒了个谎:“我见那太医神情不对,我怕这药有问题。”

    从安也不想自己出事,不然就没人陪着殿下了,他拍了下胸口,故作轻松道:“那就不喝,小的能扛过去。”

    薛翊礼点头:“我去给你煮些热粥来,你喝了之后蒙上被子睡一觉,发发汗,兴许就能好了,若不好,我再想别的法子。”

    从安挣扎着要起身自己去熬粥,被薛翊礼拦住,强行按回榻上躺好。

    薛翊礼拎着那包药出门,到了院中简陋的小厨房,先淘米下锅,添柴引火,把粥煮上。

    随后盯着一旁木桶里的两尾鲤鱼看了一会儿,拿过熬药的罐子,开始熬药。

    不多时,粥煮熟,药也熬成了黑乎乎的药汁。

    他用木盆装了半盆水,用勺子舀出两勺药汁,倒进木盆,从木桶里捞出一条鱼扔进去,随后就蹲在一旁,静静看着。

    原本活蹦乱跳的鲤鱼,在掺了药汁的水里游了一会儿,动作渐渐慢下来,又过了一会儿,肚皮朝天,死了。

    薛翊礼面色阴沉,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风云变幻。

    这药果然有问题,那不明来历的男人所说,竟然是真的。

    若他今日没有遇到那小胖姑娘,那从安岂不是……

    他蹲了好一会儿,用一根木棍,把死鱼插出来,往灶坑里一扔,添了把柴烧了,随后到院中那排花木下挖了个深坑,把那盆水,药罐里的药汁、残渣,全都埋了。

    他清洗几遍药罐,确保没有残留,又仔仔细细洗了手,把粥盛出来,端进屋,喊了迷迷糊糊闭着眼的从安起来,声音发冷,“那药当真喝不得,看来,日后我们两个需得倍加小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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