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国府头上。”
李惟俭略略颔首,也没言语,与红玉一道儿往主宅行去。眼见过了湛清轩,忽而瞥见竹林里一抹身影,蹲踞在池塘前,双手捧腮,瞧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怔怔出神。
李惟俭顿足,红玉搭眼看过去便道:“好似是四姑娘。”红玉瞧了眼李惟俭,欲言又止。
李惟俭叹息一声,到底心下不落忍,打发红玉自去,他踱步朝着惜春行去。
脚步声沙沙,惜春回过神来,扭头就见李惟俭撩开衣袍与其并行蹲踞了。
“俭四哥。”
“嗯。”李惟俭看向她笑了下,随即低头看向池塘。
惜春不言语,李惟俭也不言语。
好半晌,惜春叹息一声道:“俭四哥,你说是不是剃去这烦恼毛,也就没了烦恼?”
李惟俭转头认真道:“和尚都是骗子。”
“哈?”
李惟俭又肃容正经重复了一嘴:“和尚都是骗人的。”
“你怎么知道?”
李惟俭一挑眉毛,道:“各处都能瞧见胖和尚,伱可曾瞧见胖道人?和尚又不事生产,若不哄骗信众,又怎会吃得肥头大耳?”顿了顿,又道:“是以四妹妹若想出家,不若寻个坤道院。”
惜春便蹙眉不已,心下不解李惟俭之意。
却见李惟俭撑膝而起,瞧着远方道:“四妹妹心中想的分明,道理你都懂,我便是复述一遍想来也无用。既如此,不如随了四妹妹心意。”
不料,惜春却道:“我不过随口一说,怎地就非要出家不可了?俭四哥这话真真儿是古怪。”
李惟俭讶然,眨眨眼看向惜春道:“你都要剃去这烦恼毛了,还不是要出家?”
惜春恼了哼哼两声,噘着嘴扭头就走。
名义上是东府的姑娘,却养在西府,幼年时几次听闻婆子说嘴,惜春便对自己的身世有了疑心。此后东府对她不管不问,托身荣国府好比寄人篱下,就养成了惜春清冷的性子。
可因着贾珍、贾蓉相继获罪,少了这俩惹人烦的‘亲戚’,小姑娘惜春这几个月开朗了不少。此番犯了愁思,不过是因着身世存疑罢了,并未真切去想出家事宜。
李惟俭当面断定她要出家,惜春心下哭笑不得,只觉得俭四哥好生没道理。她如今不过指望着早早长大,寻一良人嫁了,从此远离这些是是非非,又哪里想着出家了?
惜春走出一阵,念及好歹俭四哥是在关切自己,便停步转身,朝着李惟俭做了个鬼脸,这才转身快步而去。
李惟俭伫立原地蹙眉不已,心下暗忖,这孤僻清冷的小姑娘这会子还没想着出家?
一时间想不分明,干脆回了主宅。晴雯等早已打了水来,又伺候着其洗去烟尘,换了一身衣裳。
待旁的丫鬟都下去了,晴雯这才蹙眉过来道:“四爷,往后可得小心些,昨儿夜里那会子刚好云姑娘在大池子里呢。今儿催问琇莹,四爷也知琇莹嘴拙,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刚巧二姑娘也来了,亏得婆子来报丧,不然指不定就被人瞧出来了。”
李惟俭讪笑不已,说道:“下回不会了。”
嘴上这般说着,心下回想起昨夜情形,兀自啧啧称奇。他也不曾料想,二姐姐竟这般大胆!被那司棋撺掇一番,夜里竟来寻了自己个儿。二人一时情动,除了不曾入巷,倒是好生厮混了一番。
想起池中二姐姐身形丰润、樱唇殷红,李惟俭不自查地心中一荡。随即赶忙打消念头,这等事儿可以不可再,若传扬出去,二姐姐可真真儿不要做人了。
他又问起黛玉情形,香菱刚好进来,便道:“林姑娘今儿几次蹙眉,想来是没见着四爷之故。”
李惟俭手指轻轻敲击桌案,思忖了半晌,寻了铅笔纸笺写下一段话,塞给香菱道:“你去给林妹妹送去。”
香菱接过,笑着转身而去,过得半晌回来道:“林姑娘收了,至于赴不赴约就不知了。”
李惟俭笑而不语。以黛玉的性子,接了便是应下,若不应,只会当面将纸笺推拒回来。
这日各自用过晚饭,临近上更时李惟俭独自出了主宅,信步行到睹新楼左近,果然遥遥便见一身形藏在楼门口。
到得近前,那身形屈身一福道:“四爷,姑娘在楼上等着呢。”
李惟俭仰头观量,便见楼上露出巴掌大的小脸了,匆匆一瞥便缩了回去。李惟俭压低声音与紫鹃道:“去告诉你家姑娘,就是别有去处。”
紫鹃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应下,返身去了楼里。过得须臾,便见黛-->>
第二百六十四章 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