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御案后,政和帝豁然而起,抬手指着地上的案卷道:“你让朕如何息怒?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事涉义忠老亲王,十几日前忠勇王便入宫禀明了政和帝。政和帝当即命慎刑司仔细调查义忠老亲王,又生怕那废太子的死士临死之际胡乱攀咬,因是足足隐忍到了今日。
待戴权将慎刑司查明的案卷连同那死士俞大鸿的问询案卷一并送过来,桩桩件件都在指明,义忠老亲王私结党羽,妄蓄大志,与废太子勾连颇深!
自政和帝登基之后,那向来与废太子走得近的义忠老亲王颇为乖顺,素日里深居简出,本以为早已熄了心思,不想却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政和帝本就不是个宽仁的性子,此番哪里还忍得了?
“你——”政和帝指着戴权道:“带着这些案卷,当面替朕问一句,他究竟意欲何为!再问问他,废太子那一儿一女究竟藏匿何处,是不是等朕一死他就能扶着废太子之子御极?”
“喏,奴婢这就去!”
政和帝兀自怒气不消:“让慎刑司吴谦随你一道去,问过话后,仔细查抄义忠王府!”
“喏!”
戴权领命而去,不片刻会同慎刑司郎中吴谦,领了数百番子,浩浩荡荡朝着义忠王府围拢而去。
刻下的义忠王府内,义忠亲王正与长史说着话儿。
义忠亲王本是太上之兄,如今年岁已老,耳聋眼花,自今上登基以来深居简出,极少再露面。
那长史便道:“王爷,属下自薛家定了一副樯木棺椁,薛家说这一二月内便能送至京师。”
义忠亲王颔首道:“好啊,本王如今一日不如一日,怕是不就便要去见先帝了。”
“王爷——”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我几十年交情,这劝慰的话就莫要开口了。”顿了顿,义忠亲王道:“那俞大鸿,还查不着下落?”
长史蹙眉摇了摇头。
义忠亲王便摇头叹息道:“罢了罢了,本王土埋脖子,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事儿?护住那一儿一女,也算对得起我那侄儿了。”
正说话间,忽有太监狼狈奔行入内:“王……王爷,不好啦!大明宫内相戴权领着慎刑司番子将王府围了!”
长史骇然,那义忠亲王面上一凝,旋即舒展眉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姜宽,你且先代本王招待一二,待本王换了衣裳再去听那戴权如何言说。”
“是。”
长史应下,连忙出去迎了戴权。姜宽应着头皮阻了戴权片刻,正待戴权不耐之际,便听得王府后院儿哭嚎之声震天。
戴权一脚踹开阻拦的姜宽,领着番子往后就闯,半道儿就见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嚷道:“不好啦,王爷,王爷服毒自尽啦!”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