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夕就分出胜负的?”严希尧笑道:“再说许多时候只能分个强弱,胜负如何,说不得要拖延上几年呢。”
李惟俭思忖道:“老师是在行韬晦之术?”
“孺子可教。”
如今陈宏谋独大,圣人自然心有不安,本指望严希尧站出来与之打擂台,没成想雷声大、雨点小,严希尧张罗了月余光景,却始终不见有何动作。近来圣人愈发不耐,说不得会另择人选与那陈宏谋博弈。
到时严希尧会给圣人留下个印象,此人是孤臣啊,让其结党都结不好,且还实心任事。这印象一旦留下,等闲不得改易,如此严希尧就成了不倒翁,任凭朝堂风雨飘摇,他自不动如山。
这一日师徒二人相谈甚欢,严希尧心绪极佳,特意留了李惟俭用饭。待自严家出来,李惟俭顿时理解了严奉桢……师娘这手艺,嗯,卖相还是不错的。其他的就……一言难尽啊。
反正李惟俭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吃甜口的排骨。
乘车往荣国府回返,方才转过皇城,前方忽而一片熙攘。吴海平赶忙勒马,观量了半晌才道:“公子,瞧着像是番子在抓人。”
“嗯?”
李惟俭挑开帘栊观量,便见三层茶楼房顶上站着一人,下方围拢了不少番子,隔着老远,一主事服饰的人嚷道:“孙守良,本官既已追查到你,又如何会让你跑了?我劝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
那主事冲着身边番子使了个眼色,番子便自其后的马车里提了个小儿回来。取了小儿口中破布,小儿顿时哭喊道:“爹,爹!呜呜呜——”
那主事便道:“孙守良,便是不为自己考量,也得为孩子考量一二啊。”
房顶上的人破口大骂,将手中铁剑舞得密不透风,逼近的几个番子一时间奈何不得,只得绕着其兜转。其后又有番子手持短铳,却只是虚瞄了,不曾扣动扳机。
“公子,可要绕路?”吴海平问道。
李惟俭站在车辕上摇摇头:“难得瞧见番子抓人,且瞧瞧热闹再说。”
正说话间,忽而房顶瓦片碎裂,那人惨叫一声便自其上跌落进了三楼。其后内中呼喝声一片,待过得半晌,便见几名番子将那人五花大绑押了出来。
方才在房顶上还不曾瞧见,刻下瞧了一眼,李惟俭顿时狐疑起来。这人竟还跟他有关!
那人相貌寻常,一身澜衫,偏生左侧脸颊上生着一枚桃心胭脂胎记!
李惟俭心下愈发纳罕,这人到底犯了什么案子,算算上次慎刑司到访还是十来日前,直到刻下才将此人拘拿归案,只怕此人牵扯极大!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 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