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好东西

各类床子。”

    李惟俭摇了摇头:“我这个造的太小,不过六到八驴力,等造大一些方可带动更多机床。”

    严奉桢连连颔首,旋即瞧了眼那钻床,说道:“回头儿请个大匠来操控,看看钻一根铳管子要抛费多少光景。”

    从前都是畜力,亦或者脚踏钻床,效率极低,钻一根铳管子总要十来日光景。武备院数百匠人,大半都在钻铳管,余下活计,内府径直下放给民间。

    饶是如此,大顺八十万兵马火器普及率不过五成,内陆省份无边患、匪患的,军中火铳不过三、四成。

    且因着匠人手艺差别,火铳管子内径不一,大顺官兵每人都自带铳子夹制钳一柄。开战间隙,总有官兵围着火堆烤夹制钳,将内中铅块融化、固定成自己火铳的形制。

    这动力装置一改善,便摒除了人力、畜力的缺点,比之过往更稳定,效率自然更高。

    李惟俭瞧了眼天时,说道:“不急,瞧着来了云彩,景文兄不若明日——”

    严奉桢却是个急脾气,插嘴道:“复生等得,我可等不得。”瞥了一眼自西面儿蔓延过来的乌云,严奉桢道:“一时半晌下不了,复生且等着,我这就回京师。”

    二公子办事向来说到做到,当下领着仆役打马下山,直奔京师而去。

    李惟俭略略擦洗了,换过一身衣裳,这才到得正房里落座。

    阴云自西天蔓延过来,堂屋内穿堂风刮过,顿时凉爽了许多。傅秋芳接过红玉送来的茶水,轻轻将茶盏推在李惟俭面前。

    李惟俭端起茶盏略略喝了两口,便见傅秋芳不曾挪动地方。因是抬头笑问:“有话说?”

    “嗯。”

    李惟俭便扯了椅子在近前,说道:“那就坐下说话。”

    傅秋芳抚着衣裙落座,嗫嚅道:“老爷心中自有形制,妾身本不该多言。只是如今眼看便要七月,不过一月间便要秋闱。

    妾身知晓老爷心中装着大事儿,可再大的事儿,总要过了秋闱再说。前日吴管事(海平)送来京中报纸,说圣人有意来年开实学会试,老爷此番过了秋闱,说不得来日便能金榜题名呢。”

    李惟俭知晓傅秋芳心意,便放下茶盏,扯了她那柔嫩的手儿说道:“我知道了。这阵子忙过了,回头儿我便专心温读。”

    见其听了劝谏,傅秋芳长出一口气。

    李惟俭笑道:“怎地还如释重负一般?”

    傅秋芳嫁过来月余,与李惟俭愈发熟稔,便俏皮道:“妾身见老爷终日忙那机械,废寝忘食的,以为我劝了,老爷就会恼了呢。”

    “伱说的有道理,我为何会恼?”

    傅秋芳就道:“许是老爷心中有度量。若换了旁人,只怕不远听我这般内宅妇人多嘴。”

    温凉的小手握在掌心把玩,极为滑腻,李惟俭感叹道:“这些时日倒是没怎么陪你,明儿我带你去香山礼佛?”

    傅秋芳心下欢喜,开口却道:“还是算了,说不得老爷明儿还有旁的事儿呢。我要礼佛,何时都行,总要老爷忙完了再说。”

    乖巧、懂事,处处体贴,李惟俭愈发感慨那几千两银子太值了。

    傅秋芳性情挑不出大毛病,唯独就是小门小户出身,管起家来难免有些不明所以。因是这些时日傅秋芳一直寻红玉过问,倒是将荣国府中的情形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六月雨说来便来,外间忽而天色变暗,跟着便狂风四起。不片刻,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噼噼啪啪颇为吵嚷。

    晴雯、红玉、香菱、琇莹四个大丫鬟忙着打马吊,李惟俭便拥着傅秋芳静立门前,看着外间暴雨如注,看着房檐上垂落下来的雨帘。

    难得放松心绪,李惟俭便开始胡乱思忖。身边儿的女子,什么都好,就是……床笫之间有些放不开。每回都蹙眉腻哼的,好似极为痛楚。

    这般下去可不行,这敦伦之道,本就该琴瑟相和,哪儿能光自己痛快?他先前顾惜傅秋芳破瓜不久,因是每回都潦草行事。下回可不能这般了,总要让其乐在其中才是。

    隐约察觉李惟俭在瞧着自己,傅秋芳抬眼上瞧,便见其面色古怪。她便以为自己乱了发髻,探手摸了摸,又好似不是。

    傅秋芳就道:“老爷这般瞧着我作甚?”

    “嗯,过两日也该你值夜了吧?”

    傅秋芳顿时嗔道:“好端端赏着雨景,偏老爷这会子说这些。”

    李惟俭嘿然道:“食色性也嘛。再说我这些时日起早贪黑、废寝忘食的,如今有所成,还不许我享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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