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劝说

  李惟俭心绪颇佳,当即丢了一枚碎银打赏,喜得那余六自是眉开眼笑。

    马匹丢给余六,吴钟留在门房等候,李惟俭施施然进得荣国府,思忖一番,又转身出来,自黑油大门进了东跨院。

    管事儿的自是识得李惟俭,一面儿上前迎了,一面儿打发人往里通禀。过得须臾,那小厮回返,又引着李惟俭去了大老爷贾赦的外书房。

    “贤侄何时回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儿,我也好交代府里预备酒席。”大老爷贾赦端坐书案之后,半边儿脸笑着,半边儿脸木着,瞧着分外怪异。

    李惟俭笑着拱手:“我也是方才到的,这不立马就来探望世叔了?世叔,近来身子可还爽利?”

    “还好,还好,贤侄快落坐。”

    李惟俭依言落座,待仆役上了茶,这才说道:“世叔也知,昨儿是小侄生儿,不想中间出了岔子,宝兄弟竟落水了。虽说是虚惊一场,可宝兄弟声称乃是有人在背后踹了一脚……小侄命人搜检一番,始终不曾寻得歹人。因是,此番是来与各位长辈交代一番。”

    贾赦蹙眉道:“贤侄哪儿的话?那宝玉时不时就犯痴,走神落水也说不定。光天化日之下,哪儿来的歹人?”

    李惟俭笑着颔首,说道:“世叔说了小侄的心里话啊。可世叔也知,宝兄弟极得老太太宠爱,我这是怕不好与老太太分说,这才来请世叔来帮着说项啊。”

    有道是吃人最短、拿人手短,大老爷贾赦还欠着李惟俭八千两银子呢,这等惠而不费的小忙,自是没口子的应承下来。

    略略说了几句,李惟俭便起身告辞:“世叔,小侄还要去寻政二叔分说一番,待过会子,烦请世叔再去荣庆堂。”

    “好说好说,过会子我与夫人必到。”

    辞别大老爷贾赦,李惟俭转出黑油大门,又自正门进了荣国府。寻了管事儿的扫听一番,听闻贾政刻下在梦坡斋,便过了仪门,走夹道朝着梦坡斋寻去。

    小厮通禀自不赘言,须臾光景,李惟俭便在梦坡斋内坐定了。

    李惟俭还不曾言说昨儿的事儿,贾政便面带愧色道:“复生啊,那孽障将你好端端的生儿搅合了,我这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昨儿我本要教训一二,奈何母亲拦在身前,如之奈何啊。”

    “世叔不怪罪我就好。”

    “哪儿的话?都是那孽障自己作孽!”

    李惟俭心思转动,顿时计上心头,说道:“世叔,宝兄弟天性聪慧,只是自小便长在内宅妇人之手,这脂粉气沾染多了,少了些担当不说,长此以往,只怕宝兄弟也会粘上脂粉气啊。”

    李惟俭意有所指,贾政略略思忖便明白了。此时时兴宠相公,两个男子在一处,总要有个当相公的。这终日都与女儿家打混,说不得就学了女儿家……

    想到此节,贾政顿时后脊发凉。

    李惟俭察言观色,赶忙道:“依着小侄,宝兄弟已经知了人事儿,这会子不好再在内宅里厮混,不如搬出来别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