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暗自思忖,这俭兄弟几个月便能铺展开来,不是运气使然啊。因是琏二爷便存了结交的心思。
酒宴过半,李惟俭见贾环愈发如坐针毡,心下暗乐,便起身要去更衣。果如他所预料,他方才起身,那贾环便丢下筷子,紧忙起身追了上来。
“俭四哥等等,我也去茅厕!”
二人一先一后当即下了楼,略略走出去十几步,贾环贼头贼脑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连忙拱手作揖恳求道:“俭四哥,那事儿……那事儿可不能说出去啊。”
“我这不是没说呢嘛?”李惟俭道。
贾环苦着脸说道:“我自是知晓,刻下俭四哥帮着遮掩了过去,可来日若太太细查,俭四哥也要帮着遮掩一二啊。”
李惟俭唬着脸道:“环兄弟,不是我说你,此处虽说水浅,可也不能背后踹人啊?这万一呛死了人,非但是伱,便是连我也要摊上官司。”
贾环连连道恼:“是,是我考虑不周。”
考虑不周?哦,意思就是这回没仔细思忖,露了马脚,下回仔细思忖过,遮掩了马脚就没事儿了?
这小子果然是个坏种啊!
不过这与李惟俭何干?想着方才林妹妹到底心中还对宝玉存了几分关切,因是李惟俭便故作沉思,行走两步却不发话。
贾环急了:“俭四哥,成不成的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惟俭蹙眉说道:“环兄弟,便是我遮掩了,琏二哥、二公子可都瞧见了。这事儿就看太太想不想细究了。若是细究,只怕遮掩不过去啊。”
“啊?”贾环顿时哭丧着脸儿道:“坏了,老爷回头儿非得打死我不可。”
李惟俭压低声音说道:“我看环兄弟也是一时糊涂,下回断不会做出这等没起子的事儿来……这样,你附耳过来。”
待贾环凑过来,李惟俭附耳低声言语了几句。说罢,贾环狐疑道:“俭四哥,这主意能成吗?”
“尽人事、听天命,如今大家都关注宝兄弟落水一时,你不将众人关注转移了,太太定会追着此事不放。”
贾环发了狠,咬牙切齿道:“也罢,如今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李惟俭叹息一声,面上颇为惋惜,心下暗乐……宝玉敢背后扯着自己小妾说自己坏话儿?不坑回来哪儿对得起李惟俭的性情?
当下自不必多言,二人回返睹新楼,贾环心事重重,李惟俭继续与严奉桢说着蒸汽机。待临近未时,酒宴撤去,李纨与贾琏便张罗着回返。
湘云仰着小脸儿极为满足,叽叽喳喳说道:“还好瞧过了我点的戏折子,就是可惜二姐姐与林姐姐点的还没演过。”
小姑娘整日圈在史鼐家中,史家家风又颇为严苛,等闲不得松快自由,因是湘云显得极为不舍。
傅秋芳便劝慰道:“史姑娘,来日方长,下回谁过生儿,姑娘一样能瞧戏折子。”
湘云略略盘算,好似兄弟姊妹们的生儿都过了,余下的都是长辈,或是贾琏、王熙凤、李纨这般的,便是过生儿也热闹不起来。愁眉苦脸盘算一番,苦着脸说道:“唔,下一回可就要冬月了。”(二设)
湘云便是冬月里的生儿,只是到时不知二叔、二婶能不能放她去荣国府庆生。一时间小姑娘思绪惆怅,面带愁容。
李惟俭、傅秋芳与晴雯等将姑娘们送至园子门前,又各自略略说了话。
二姑娘迎春还是那般性儿,只是想着昨儿楼中旖旎,迎春未曾开口人先羞,若不是司棋在一旁帮衬着,只怕就要露了行迹;
惜春与李惟俭不亲近,只是说了告别的话;
宝钗尚且不知昨儿李惟俭又与黛玉会了面,因是一时间摸不清李惟俭的脉络,目光里满是探寻;
三姑娘探春心下愧疚,可谁让她摊上这般个兄弟?只能歉意地看向李惟俭,面上很是骂了一番不曾寻着的歹人;
黛玉说了些应景儿的话,她不喜人多时说些有的没的,与李惟俭对视一眼,黛玉眸中便噙了笑意;
李纨扯着贾兰说了些叮咛、嘱咐,又拉过傅秋芳悄声说了些什么,惹得傅秋芳俏脸泛红。料想必是床笫之间的趣事。
未时已过,众人说过话,贾琏骑了马,李纨与姑娘们纷纷上了马车,李惟俭便站在园子门前,目送车队辚辚而行,转眼掩于山林之间。
李惟俭返身,朝着身边几人笑道:“走吧,她们走她们的,咱们乐咱们的。该看戏的看戏,想吃酒的吃酒。”
香菱最是欣喜,她既喜诗词中的缱绻、瑰丽,也喜戏文中的峰回路转。一众人等朝着园子里行去,那琇莹原本雀跃-->>
第一百四十五章 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