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俭作怪道:“怪哉,既不是二姐姐念着我,那必是有人背后骂我了。”
柔夷擒在手中,丰盈无骨。迎春今儿穿了紫红镶边水红暗花绸面褙子,内里是牙白轻纱暗纹绸交领袄裙。
一手被擒着把玩,二姑娘面色晕红,羞怯得说不出话来。
“俭兄弟……会让外头人瞧见呢。”
“那咱们去内中说话儿?”不容拒绝,李惟俭便拥着迎春去到了里间。
二人坐在绣床上,迎春顾不得羞怯,说道:“听说……昨儿俭兄弟纳了一房妾?”
李惟俭颔首,说道:“这姑娘二姐姐也见过,便是那傅秋芳。说来也是可怜——”
当下,李惟俭便说起了过往。说傅秋芳听闻傅试欲将其送人做外室,连夜奔逃,误打误撞到了自己的宅邸。其后傅试案发,傅秋芳无处可去。其人又极重情义,求到李惟俭跟前儿,死活要卖身换取五千两银钱,来换那傅试一命。
李惟俭说过,二姑娘唏嘘不已,道:“这般说来,傅姑娘倒是难得的好姑娘。”
她顿了顿,李惟俭闻弦知雅意,说道:“其实早前我便劝过她,便是没那五千两银钱,傅试也会留得性命。又赠了盘缠,让她去山东寻亲。许是被自家哥哥伤透了心,她只道亲哥哥尚且能将其卖了,那许久不往来的姑姑也不知怎地作践她。”
迎春感同身受,连连颔首道:“这般说也是。”眼帘抬起瞥向李惟俭,说道:“还是俭兄弟心善,错非俭兄弟收留,傅姑娘来日如何情状还不好说呢。”
五千两银子啊,大老爷贾赦买的那清倌人不过一千两银钱,比照傅秋芳姿容也不差什么。俭兄弟抛费这般多银钱,料想应不是为着傅秋芳的颜色。
迎春心下熨帖,那些许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她嗫嚅须臾,说道:“俭兄弟稍待,我……有物件儿要送你。”
李惟俭撒手,迎春咬着下唇起身,自箱笼最底下翻找出那方才绣好的荷包来,返身回来,迟疑着递给李惟俭:“绣得不好,俭兄弟莫要笑话我。”
李惟俭接过来扫量一眼,便见其上绣着一对儿鸳鸯。那荷包针脚细密,瞧着就是好女红。李惟俭抬头对上那满是情意的眸子,笑着说道:“谢过二姐姐,此物我一定好生珍惜。”
迎春羞赧着摇头道:“不过是个物件儿,俭兄弟用着就是了。若是坏了,回头儿我再……再给俭兄弟绣一个。”
“好。”
李惟俭将那荷包放在一旁,探手扯了迎春的手儿,略略一带,二姑娘便惊呼一声坐在了他怀里。
“俭兄弟——”迎春面如血色,那晕红从面颊一直绵延到了耳根。
李惟俭轻声道:“有几日没见了,让我好好瞧瞧二姐姐。”
迎春应了一声,偏过头去不敢瞧李惟俭,低声道:“那……就只说说话儿。”
“这两日二姐姐可曾好生用饭?”他左手已然搂住迎春的腰肢。
二姑娘身形一颤,李惟俭便道:“怎地好似瘦了一些。”
“许,许是有些苦夏。”
“回头儿我买些冰回来,总不能苦了二姐姐。”
“不用,上次俭兄弟赠的银钱,还剩下不少呢。”
说话间李惟俭身形略略挪动,便将一旁的荷包碰落地上。迎春起身要拾取,却被李惟俭抢了先。他俯身抓起荷包来,抬眼瞥见罗裙下的一双绣鞋。
好似感知到他的目光般,那绣鞋顿时往回缩了缩。李惟俭心下一动,探手捉住。
迎春顿时急了:“俭兄弟!”
李惟俭笑了下,起身却不曾松开,摩挲几下,褪去绣鞋,将那菱脚略略把玩,二姑娘便耐受不得,哼哼唧唧须臾便倒在了他怀中。
内中旖旎自不必提。
外间绣橘提了食盒回返,却被司棋拦下,只道二姑娘正与俭四爷说这话儿,不好搅扰了。
绣橘顿时红了脸儿。上次匆匆一瞥,如今依旧历历在目。哪里就只是说话儿了?若不是顾忌着,只怕这二人早就成就好事了。
心下这般思忖着,绣橘却又耐不住好奇。趁着取下晾晒衣物的光景,偷偷朝着内中一瞥,便见自家姑娘偎在李惟俭怀中,面如血色,死死咬着手指。那外罩的褙子,却不知何时剥落了一半,李惟俭正埋首其间,噙着那团莹柔……
绣橘暗啐一口,顿时扭身便走。心中却好似装了个兔儿般,跳得人心慌不已。
过得一炷香光景,李惟俭这才自房中出来,叫了红玉,又朝着贾母院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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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天贶节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