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哥哥是疯子

柴刀,几乎已经预示了什么。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

    当日文德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福嘉长公主不过到他的肩膀,又是女子,按理来说,是怎么也敌不过发起疯来的先帝。

    若是她有了这把刀呢?

    人的血肉可比这张实木桌子还要脆弱。

    赵丞相捂面长叹。

    刑部侍郎瞅见他的模样,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朝臣们可以不在乎长公主坐上皇位,毕竟以当下的局势来看,这已经是最好的人选了。

    那如果坐上皇位的,是一个心狠手辣,杀死自己的亲兄弟的女人呢?

    弑兄……弑兄……

    赵丞相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一句话,脑海中的声音一声声撞击着他的心神。

    哪怕他不愿承认,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他摩挲着木头做的刀柄,陷入了沉思。

    ……

    刑部大牢里关押了不少偷奸耍滑之辈,但只有一个人能拥有单独的隔间。

    宫侍还未入内,就听到了一声声的咒骂。

    “不过一个女人!怎么敢如此对待朝廷命官!先帝在时都未如此对我!”

    “赵狗与她同流合污!天要亡我大历!”

    再听下去,便是更多不堪入耳的话了。

    宫侍带着那周正脸的宫卫,和狱卒打过招呼后,就将人提留走了。

    尚且还没有被罢官的礼部侍郎惊惧不已:“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

    宫侍懒得给他一个眼神:“那你又知道我是谁吗?”

    礼部侍郎自然认得出这是宫中人的服饰。

    他很是不服气:“再如何也该是刑部的人来审我!如何轮得到你们动用私刑!”

    宫侍给了狱卒一个眼神。

    狱卒心领神会,赶紧将他的嘴堵了起来。

    礼部侍郎被人高马大的宫卫抗在肩膀上,宫侍在他身后,还不忘往他脸上啐了一口。

    “什么东西?连真正的主子都认不清!”

    先帝死后,宫中便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太祖唯一的子嗣福嘉长公主。

    长公主想干什么,哪轮得到为人臣子的置喙。

    依他看,这人就是欺软怕硬惯了,先帝在时,怎么不敢和先帝对着干呢?

    两人往皇宫的方向赶去,狱卒送走了他们,眼珠子转了转,拔腿便往刑部官舍跑。

    “大人!大人!宫里来人把严侍郎提走了!”

    他以惊人的速度窜进了官舍内,“噗通”一声跪下:“大人不好啦!严侍郎被提走了!”

    原本还在沉思的两人俱是一惊:“发生了什么?!”

    狱卒这才注意到,官舍内除了刑部侍郎,还有个面生的人。

    他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赶紧将事情原原本本地交代出来。

    “那宫侍带着人来了后,让我把严侍郎绑起来,立马便扛着人走了!”

    赵丞相听到他这么说,浑身哆嗦了一下。

    连自己的亲兄弟都可以下手,这与长公主无亲无故又有过争执的礼部侍郎,还不知道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呢!

    他与刑部侍郎对视一眼,赶紧往宫中跑,走之前还不忘带着那柄奇异的柴刀。

    他们二人都还没吃饭,饿得前胸贴后背,却也管不了那么多,只顾着赶到了文德殿外。

    殿内传来刀剑相向的声音。

    赵丞相两眼一黑,不管不顾地朝里面大吼道:“殿下!文德殿内先帝尚在!不宜见血!”

    “不宜见血啊!”

    拎着宫卫佩刀的魏瑛动作一顿。

    她回头看了一眼为了赶路,上气不接下气的两位大臣,露出一个自认为和蔼的笑容。

    “好啊。”

    被束缚住的礼部侍郎已是两股战战,口中发出不知所谓的呜咽声。

    魏瑛将他翻了过来,拽住背后的绳索,一步步将他拖到了殿外。

    正值午后,阳光洒在广场的金砖上,也将礼部侍郎的模样暴露无遗。

    他的□□流出了刺鼻难闻的液体,被众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利刃刺破皮肤的声音传来。

    众人看着这一场面,皆是两眼发昏。

    他们何时见过如此残暴血腥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