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荀不管这些,直言:“我考完了还不能回去睡觉?”

    惹得众人哑口无言,却也觉得这像陆安荀做出来的事,毕竟这人时常有离经叛道之举。

    也正因为陆安荀的风头盛,如今在京城的行情越发地好。不仅整日被同年们邀约吃酒,还被一些高官府邸邀请赴宴。明眼人都清楚,这是想招陆安荀当女婿啊。

    苏绾等了陆安荀两天,总算在这日傍晚逮着他醉醺醺地回家。

    陆安荀正要进屋,听见墙那边有鸟“啾啾”叫。初春还未回暖,梁燕还未还巢,当然不会有鸟。

    而是人。

    陆安荀转头,果然见墙头冒出个秀气的脑袋。

    苏绾架着梯子趴在墙头,朝他勾手:“陆安荀,过来。”

    陆安荀走过去,觉得仰头跟她说话不方便,于是跳上墙头,又一把将苏绾也扶上来。

    “做什么?”他问。

    “为何总问做什么?”苏绾瞪他:“没事不能找你说说话?”

    陆安荀点头:“你说。”

    “......”

    苏绾憋了憋,问:“你今天去哪喝酒了?”

    “季大人家。”

    “哦。”安静片刻:“哪个季大人?”

    “枢密院直学士季大人,怎么,朝中之人你也认得?”

    “......不认得。”

    “那个......”苏绾又沉吟了会:“季大人家的酒席好吃吗?”

    “苏绾!”陆安荀斜眼:“你今天古里古怪是为何?”

    “我....我古怪?我哪里古怪?”

    “看你一脸心虚模样,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苏绾心想,想搞你,算不算对不起你的事?

    可她没办法啊,谁让他这么优秀呢!

    对于送礼苏绾也有点难为情,好端端地突然弄这么一套,确实古怪。

    她索性直言道:“也没什么,送你个东西。”

    苏绾在袖子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个肉包大的香囊来:“呐,送你的。”

    陆安荀没接,而是疑惑地盯着她。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苏绾老脸挂不住:“这是我亲手缝的,上头的花绣了两天。我长这么大还没绣过什么东西,第一次就给你做了,你看我好不好?”

    “为、为何?”陆安荀有点被吓到。

    “什么为何?”暮色朦胧,苏绾被他看得脸颊发烫:“祝贺你高中啊。”

    “可是......”陆安荀挠了挠头发:“为何送香囊?”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姑娘家的香囊,还是苏绾送的香囊,总觉得怪异。

    “香囊不好?”苏绾瞪他。

    “好是好,但你知道我哪里是佩戴香囊的人?”他平日出门最喜欢佩剑,这些酸腐文人喜欢的东西觉得麻烦。

    “以前可以不戴,但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啊。你是举人老爷,再过不久就是进士老爷,以后还要入仕做官。你们读书人不都讲究身份?出门戴香囊玉佩什么的有面子不是?”

    “那你为何不送玉佩?”

    “......礼轻情意重。”

    “......”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送杜文卿了啊。”苏绾觉得没面子,有点后悔送这玩意了。

    她把香囊收回,但还没放进袖中,就被陆安荀抢走。

    “要,你不是说绣给我的?怎么好意思拿去送杜文卿。”陆安荀瞥了眼上头丑成一团的两朵不知名的花,嫌弃地放入怀中。

    他忍了忍,最终没忍住问:“苏绾......”

    “嗯?”

    “你是不是有病?”

    “......”

    下一刻,苏绾一脚将他踹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