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温臻做了一场冗长的梦。

    她化身为一尾泅鱼, 有黑衣人站在前方,问她想要活着还是就此死去。

    她想活,可喉咙干哑, 发不出一丝声音。

    黑衣使者等得久了,也便没了耐心,转身便要离开,温臻不知鼓起多大的勇气, 从水洼挣扎而出,扑向使者,一把攥掉那张斗篷。

    使者缓缓转身看向她,目光里满是厌恶。

    那些情绪化为锐刃,一把把扎进温臻的心脏。

    她神色惶惶,看清眼前这张脸, 瞬时失去全身力气,又成为那尾濒死之鱼。

    脆弱、破碎, 一点点地在流失她所有的生命力。

    老人说,死亡到临之际,眼前会如走马灯似的闪过往日种种。

    可她没有如愿看见从前, 只任由黑暗吞并天地。

    “早餐做好了。”

    温臻霍地从床上起身,背上生起一片冷汗,窗帘紧闭,黑茫茫一片。

    又是这声好不好!

    昨夜零星记忆闯进脑海,温臻眼穴突跳,抗拒抵住他,往后退,眼神带嗔:“不好。”

    ‘扑通’——

    垃圾桶,葡萄糖、用过后打上死结的套……

    晏朝聿微挑眉,说不在,而后拧开门把手,将人抱着走向衣帽间。

    她疑惑地回眸睨他:“周五,你不用上班吗?”

    密匝匝的下起来,将地面冲刷,她随着湍急的水流汇入河水中。

    温臻行动受阻,磨磨蹭蹭洗漱耗时近三十分钟,门外的人没有要走的意思,隔着玻璃,她瞪了两眼其背影,推开玻璃门准备去衣帽间换衣服,刚拧开房门,她抬首看了眼墙上的西洋挂钟。

    温臻想到这,别开目光,心里仍然是虚的,但她刻意不显露,掀被起身,趿拉着兔耳朵拖鞋,坚强地想要从他身旁直接擦肩而过,偏偏刚要走过去了,腰上便横过来一只手,虚力将她嵌进怀中。

    “那我先洗漱……”温臻抿唇。

    目光乱飞。

    温臻鼻间汲取着他衣衫上清冽的香气,还挺安神的,心里又想掀过去就好了,然而下一秒粉红耳廓落下他轻轻的吻,以及一句“是我做太狠。”

    思绪刚至,后背横过他的手臂,温臻被一整个提抱起来,他的动作较轻,怀抱温暖而宽大,足够让她依赖其间。

    巨大的水声冲击着耳膜。

    晏朝聿垂眸,看着她小心挪步,秀眉频频蹙起的模样,似想到什么也皱眉,与此同时温臻的步子一个趔趄往墙面些,他眼疾手快将人一把捞进怀中,指腹摁在她的后腰。

    横向他那一眼,说不出得娇。

    时间指向【10:00】

    寻思着事情已经发生,她不亏,后面也算享受服务。

    她再低眸看了眼自己,套着一件宽松的男士衬衫,因二人身量悬殊,松松垮垮的领口处循下去,大片薄红印迹直达眼底。

    不多时, 耳边忽有落雨声。

    晏朝聿略一倾身,单手扣住门把,这样的姿势将她禁锢在方寸间,呼吸时可以清楚嗅到他身上的气味。

    像年久不修的齿轮转动般,她缓缓侧身,看向身侧枕畔,一条揉皱到不成形的领带正静静躺在那里,床单被套是换过的,因为昨夜湿了大片。

    晏朝聿松开手,姿态闲闲地看着她一步步挪着腿,像只小蜗牛似的。

    气音低沉:“抱歉,昨晚没控制住。”

    温臻半垂着眼,吸了吸鼻子。

    刺猬竖刺也不过如此。

    昼光下雪亮的瞳仁猛缩。

    “抱你去吃早餐,好不好?”

    晏朝聿这人骨子里是真坏。

    温臻今日还是得闲时分,换好衣服趿着拖鞋小碎步似的往客厅挪,说实话擦过药的感知,她还是有的,但是就是感觉到痛,之前练功也有过韧带拉伤的情况,但这不一样……

    他沉声,鼻梁擦过她的耳朵。

    脸色从素白脆弱,迅速转为红透熟桃。

    如果昨晚不给她灌葡萄糖,她一定想不起来,但是他一定要她保持清醒,哪怕一丝一点。

    温臻没好气:“张姨在外面吗?”

    缓过劲来, 她才发觉身上一片酸痛感,像是被碾压过, 思绪有些混乱,一些画面冷不防地从脑中闪过。

    不再多想,温臻瞥了眼桌上摆放整齐的餐盘与食物,又觑了眼站在岛台前的那人。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