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不是寒王妃所写。”
“不可能!”
慕锦柔声音略显尖锐。
喊完之后,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神色立刻有了些不自然。
“我的意思是,事关重大,总是要调查清楚,有凭有据才好。从前并不知道君老夫人和王妃姐姐相识,怎么就识得她的字迹呢?”
楚寒霄转头看过去,深沉的眼眸一片冰寒。
这个时候,慕锦柔不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姐姐,反倒是第一个质疑?
君老夫人看了看慕云澜,发现她神色平淡,甚至唇角还带着一抹闲适的笑容,不由得暗中点头。
温和有礼、宽容有度,遇事不骄不躁,让人看不出心中真实所想,必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君老夫人看向慕锦柔:“你是?”
“我是寒王新娶的侧妃。”
君老夫人的神色瞬间冷淡了下来,理都没理她的话,而后转头看向寒王和顺天府尹,示意跟在身边的少女。
少女立刻拿出几张纸送过去,而后笑着对慕云澜眨眼睛。
慕云澜笑着回礼,少女立刻脸颊微红,一双清透的杏眼洒满了星光。
庆国公府七小姐,沈筠禾,小名岁岁,君老夫人最宠爱的曾孙女。
性格活泼跳脱,曾女扮男装,甩开侍女和护卫上街玩,差点被几个地痞羞辱,她义诊回来的途中,恰好遇见,将人救下。
是除了纳兰夫人之外,朱颜阁最忠实的用户,最喜欢粘着她。
“老身敢开口保证,自然是有凭有据。寒王和府尹大人瞧瞧吧,筠禾递过去的是寒王妃帮老身调养身体时,开具的药方。
别说是识字之人,就是根本不认识字,也能一眼看出,信和药方上的字迹,绝对不可能出自同一人。”
楚寒霄垂眸打量。
写信用的是闺阁女子最喜欢的簪花小楷,一个个秀气雅致,笔触绵一软,有形,却无筋骨。
而药方上用的是行书,笔画浓墨重彩、一勾一画尽显磅礴大气,分明是两张药方,却看得人满心惊叹。
宋听雨愣住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顺天府尹见到证据,心中彻底有了底气。⑧①ZW.ćőm
“放肆!大胆刁民,竟然敢污蔑寒王妃?”
没有闹出惊天的丑闻,他这个府尹的位置算是保住了。
“不,不是的!那书信分明就是慕云澜所写!”
慕云澜冷冷看过去。
“我自幼养在闺阁,从没有任何手稿笔记流出,为何你收到封信,就斩钉截铁的说是出自我之手?”
当初原主闹着拒婚,整日以泪洗面,没事就写些悲春伤秋的诗句。
原主的父亲和母亲气急,生怕这些东西流传出去一点,毁了原身的声誉,索性将她惯爱看的那些书,以及手稿全部烧掉了。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用担心出现任何纰漏。
这世上,除了宋听雨手中,再无原主任何一点手稿、字迹残留。
宋听雨听到质问,下意识的看向慕锦柔和柳姨娘。
“我……我……”
他连慕云澜的面都没有见过,平日里的书信往来,也都是她们派人传递,从没有想过在这上面还会出现纰漏。
柳姨娘瞧见宋听雨这副慌张的模样,不由在心中暗骂一句废物。
证据又不只是书信这一条,把其他拿出来,同样可以给慕云澜定罪。
君老夫人不悦的皱起了眉。
“我瞧着你也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够做出编造谎言,毁人名节的恶毒之事?持身都不正,还读什么圣贤书?”
宋听雨脸色大变。
君老夫人的长子是朝廷有名的大儒,天下读书人有过半都以他为榜样。
若是君老夫人在儿子面前说他一两句坏话,他今后读书晋升的道路,怕是就彻底的断绝了。
“可是这些书信……”
楚寒霄直接将书信以及药方交给身边的护卫,让护卫们拿着给周围看热闹的人传阅。
“是非黑白自在人心,我家王妃清清白白,不该承受这些污名,今日就请诸位一同做个见证。”
周围众人看清字迹对比,轰然议论开来。
“别管是字体变化,还是用笔习惯,明显能够看得出来,这根本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错,寒王妃的确是被冤枉了。”
慕锦柔不敢置信。
她明明亲眼看到是慕云澜写下了书信,怎么可能就变成假的了?